扶桑看看拐杖,再看看澹台折玉,讷讷无言。
澹台折玉道:“我成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这双腿一点活动都没有,显然不利于康复,我便想着弄副拐杖来,每天试着走一走,说不定会有起色。”
他知道扶桑给他按摩时有多卖力,他不能只让扶桑一个人辛苦,他也该付出努力了。
只有尽快康复,扶桑才能不再吃苦受累,而他也不用再苦苦压抑自己的情感和望,真正地、彻底地将扶桑据为己有。
“哎呀,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一层。”扶桑有点想哭,却露出克制的笑,“殿下这么想是对的,适量的运动绝对有益无害。”
“我现在就想试试,”澹台折玉道,“都云谏在这里就够了,你可以先去都云谏房里待着。”
虽然扶桑很想留下来,但澹台折玉让他走他就走,他立刻站起来,道:“我正好去找柳姑娘,我们说好了,她要教我刺绣来着。”
扶桑径直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都云谏塞给他的那本书,正好趁机看看那本书到底藏着什么玄机,于是转身走到坐榻旁,拿起他的书袋,在澹台折玉和都云谏的注视中走了出去。
下到一楼,进了都云谏的房间,扶桑坐在桌边,掏出那本书,翻开封面,扉页正中写着三个大字素女经。
原来这本书叫《素女经》,难道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典籍?
再翻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图,图上画着一男一女,俱都衣衫乱,女的趟着,双打开,男的跪着,中间有什么东西将他们连结在了一起。
第1o2章小太监1o2
都云谏在天字一号房待了小半个时辰,回到地字二号房时,看见桌上多了本书,拿起来翻了翻,是他昨天给扶桑的那本《素女经》。
这本书可是他昨天亲自跑遍了城中大小书肆,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图文并茂地详解了数十种房中之术,不仅有男御女,还有女御男,画工精细传神,不单姿势体态画得栩栩如生,就连面部表情也都惟妙惟肖。著此书者不仅精擅男女之道,画技亦是非凡,画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实乃大材小用了。
就算扶桑再懵懂,只要看过这本书,哪怕只看两三页,也足以开窍了,之后他再找机会点拨点拨,相信太子和扶桑很快就能捅破那层窗户纸,纵享欢愉。
这本书是可堪传世的佳作,都云谏将其妥贴收好,而后走出门去,踅着回廊行至地字七号房门口,听见扶桑和柳翠微在闲谈,可巧正在谈论他,便立在门外听了片刻。
“扶桑,我听修离说都将军是禁军领之子,禁军是做什么的?有多少人马?”
“我虽在皇宫里生活了许多年,可也只是坐井观天,见识短浅,对与我无关的那些人和事全都不甚了了。我只知道禁军是守卫京城的,有多少人马我就不清楚了。镇守西境的龙骧军有三十万,想来禁军也差不多罢。”
“统领几十万人马,那禁军领定是很大的官罢?”
“没错,都云谏他爹是辅国大将军,太子他舅舅是骠骑大将军,这俩人是我朝最厉害的两名武将,都是权势滔天的大人物。而且这两家还是姻亲呢,都云谏的亲妹嫁给了太子的表哥,只可惜这位表哥在两个月前因病离世了,都氏女成了寡妇,腹中还怀着个遗腹子,也不知平安生产了没有。”
“天道不公,也只有在生老病死面前,才有平等可言。”
都云谏心头微涩。
他的妹妹,在生下孩子的第三天,便悬梁自尽了。
只要好好活着,就有无尽的荣华富贵等着她去享用,她却为了一个“情”字抛弃所有,包括自己的性命。
太蠢了,真的太蠢了。
都云谏直接推开了房门,将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见他冷着脸,扶桑和柳翠微都有些惴惴,怕方才说的话被他听了去。
都云谏道:“扶桑,你可以回去了。”
扶桑放下手中的绣绷子和针线,对柳翠微道:“我走啦,有空再过来找你。”
柳翠微含笑点头:“嗯。”
拿上书袋,扶桑起身出去,看也没看都云谏一眼。
都云谏抬脚跨过门槛,反手关门,走到桌前,坐在扶桑刚才坐过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