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扶桑很难不想起澹台训知,因为澹台训知也对他做过一样的事,还是两次,每次都像是要把他拆吞入腹似的,咬得他很疼,而且两个人的口水搅在一起让他觉得很恶心……怎么梁山柏和祝英苔却好似十分享受?
扶桑困惑不解,也没多想,将这一节看完,合上书,重新躺下,这回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自然醒,躺着了会儿癔症,扶桑下床来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瞧,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小院里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玉树琼枝,煞是好看。
直到打了个寒噤,扶桑才去把白狐斗篷穿上,对镜理了理头,去到东次间,见澹台折玉正欹在床头看书,正是他今早拿过来那两本书的另一本。
“醒了。”澹台折玉抬眼看过来,扶桑还穿着那身女装,美得如梦似幻。
“嗯。”扶桑自顾自坐在床边,看澹台折玉面色白皙,双目有神,便知道热症应当是解了,不由松了口气,但还是问了句:“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你自己摸。”说着,澹台折玉主动拿起扶桑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扶桑察觉他的声音也不怎么哑了,手在他额上放了片刻,释然笑道:“不烧了,太好了。”
“你去让舞文准备笔墨纸砚,”澹台折玉道,“我现在就为你作画。”
“不着急,你病才好,今儿个就好好休息,明天再画也不迟。”顿了顿,扶桑又道:“明儿个再在江府待一天,后天我们就动身罢?去嘉虞城。”
澹台折玉不假思索道:“好。”
扶桑粲然一笑,道:“你要不要喝茶……”
话未说完,忽然响起敲门声,弄墨推门进来,道:“扶桑姑娘,夫人请你过去。”
扶桑还没开口,澹台折玉淡声问:“所为何事?”
弄墨道:“奴婢不知。”
扶桑道:“你接着看书罢,我去去就回。”
澹台折玉不想扶桑离开,却没理由抓着他不放,只得点了点头。
扶桑出去,黄嘉慧身边的丫鬟丹萝正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把桐油伞。
丹萝为扶桑撑伞,踩着厚厚的积雪辗转来到后院,径直入了内室。
黄嘉慧独坐在邻窗的矮榻上,见扶桑来了,笑着朝他招手:“过来坐。”
扶桑走过去,在她对面落座,只见中间的炕几上坐着个红泥小火炉,炉内有炭,炉上放着一只砂铫壶,壶里煮的应该是酒,因为他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江公子不在么?”扶桑随口问。
“他出门访友去了。”黄嘉慧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我听临郎说你没喝过酒,就让小厮去酒坊沽了半斤我最喜欢的葡萄酒,邀你过来尝尝。”
扶桑记得江临说过果酒是甜的,他很想试试看,却又怕醉,踟蹰道:“我还要照顾哥哥,若是喝醉了……”
“果酒是最不容易醉人的酒,”黄嘉慧道,“你只喝两杯,不会醉的。我第一次喝果酒直接喝了半壶,也只是微醺而已。”
听她这么说扶桑便安心了。
说话间,壶嘴开始喷白汽了,黄嘉慧用棉布包着手柄,拿起砂壶,先将扶桑面前的酒杯倒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将砂壶放回炉上继续温着。
扶桑端起杯子,凑近鼻端轻嗅,鲜红清透的酒液散着葡萄的甜香,闻起来很诱人。
和黄嘉慧碰杯之后,扶桑含着杯沿浅抿一口,是和午饭时澹台折玉给他尝的那种酒完全不同的滋味,甜甜的,有一点酸,还有少许涩。他又尝了一口,笑着对黄嘉慧道:“好喝。”
“我喝过一次之后就迷上了这种味道,隔三岔五就要小酌一回。”黄嘉慧道,“你知道人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吗?”
扶桑认真想了想:“因为好喝?”
黄嘉慧摇了摇头:“因为酒能解忧。不用喝醉,喝到微醺即可,就会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什么烦心事都想不起来了。”
如此神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