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泽译怔愣片刻,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那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与困惑。
随后,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跨出门外,但在走到走廊尽头时,却又忽然折返,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目的地是程应锦的房间。
邹泽译在程应锦的房门外停顿了片刻,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随后,他举起手,狠狠地敲了两下门,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与失望。
然而,程应锦的开门度意外的迅,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门缓缓开启,邹泽译的脸色凝重,几乎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他走进房间,随手将门带上,出轻微的“砰”声,随即,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不大的空间里。
他瞪视着程应锦,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想干啥玩意儿?”
这一问,饱含了太多未明的情绪,愤怒、不解、甚至是几分痛心。
程应锦并未立即给出答案,而是反问道:“砚辞呢?”
这轻描淡写的询问,在邹泽译听来却是那么刺耳。
邹泽译的怒气如被点燃的导火索:“你还好意思提他?如果你真心在乎他,就不会和虞冉那样纠葛不清!”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这不是一场简单的争执,而是长久以来积累的不满与担忧的爆。
邹泽译眼中的火焰,不仅仅是为薛砚辞打抱不平,更是对程应锦行为的深刻质疑。
他并不刻意偏袒任何人,但程应锦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他原本坚信程应锦不会轻易接纳虞冉那份突如其来的、基于失忆后的“追求”。
提及虞冉,邹泽译更是不解,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为何还能如此深刻地影响薛砚辞的生活,甚至掀起波澜?
程应锦保持着一种异常的冷静,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我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但是,快了。
所以我没有在砚辞面前否认,希望他能有一点心理准备。”
这种理智而近乎冷酷的分析,让邹泽译愈感到愤怒与无力。
邹泽译的拳头紧握,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所以我还得谢谢你?”
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讽刺与不虞,“你知道虞冉因为失忆才来找你,一旦她想起一切,你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难道你不信吗?”
面对邹泽译的质问,程应锦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对于那种几乎不可能的假设,我通常不会花费时间去考虑。”
他的态度淡然,仿佛对一切都早有预料,包括那些潜在的风险与未知。
程应锦继续条理清晰地分析现状:“事实上,通过催眠,她暂时忘记了砚辞的存在,而砚辞也没有想要重燃旧情。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她在一起,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你怎么确定他不想重修旧好!”
邹泽译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如果不是你这样搅和,他这次说不定就已经改变心意了!”
程应锦淡淡回应:“我亲自问过他,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作为成年人,我们都需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邹泽译一时语塞,找不到反驳的话。
程应锦的立场如此坚定,几乎无可动摇:“我知道你在为砚辞不平,但这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终究会和虞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