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慢慢转过身来,这下看清楚了,那人是有枪的!
那人用枪指着何蔚:“你跑什么跑!背上是什么?”
何蔚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跑什么了,只觉得心里害怕,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概念,就是转身跑。
现在被抓到反而不怕了,解开绑在身上的床单,露出小流峰:“是我朋友的弟弟,得了新流感,我带他来校医院看医生。”
流清上前哆嗦着去摸小流峰的手,她感觉弟弟好像已经不行了,这么热的天,手却冰凉冰凉的。
持枪的士兵看到何蔚背后血糊拉兹的一团,也吓了一跳,上前检查了一下,确认是个小孩,收起了抢,拿对讲机叫人过来:“喂喂,我是一队薛强,在北门外两点钟方向一公里,这边有个重度流感患者,还有两个传染源接触者,请尽快派人过来支援,需要担架一副。”
何蔚从士兵的话语里拿不准他们的态度:“我能问一下吗,学校出了什么情况?”
叫薛强的士兵扫了何蔚一眼,正了正呼吸罩才转过来说:“等下来人你们先去检查身体,里面会有人跟你们说的。”
说完就不再理会何蔚他们了,流清一直抱着小流峰帮他止血,但是现在小流峰好像不怎么动了。看着很虚弱,不知道是没有力气咳嗽了还是怎么样,擦干净之后就没有再流血了。流清跟何蔚这才松了一口气,焦急等待着医生的到来。何蔚
刚才骑车太猛了现在有点口渴,流清不用说更是满头大汗,何蔚就站起身来想去买两瓶水。
结果守着他们的士兵一下子就把枪横在他们面前:“干什么!老实呆着!”
何蔚皱眉,有些气不过:“我去买水怎么了!我们又不是犯人,谁给你权利这么横的!”
士兵没有回话:“坐着等一会儿,等下有人带你们回去,自然有水喝。”
何蔚牛脾气也上来了:“不行,我现在非常渴,现在就要去买水!”
说着就要推开身前的枪,那个士兵也绷紧了肌肉要拦何蔚。就要打起来了!
还好叫来的医务人员及时赶了过来,检查了三个人的情况,把小流峰放在担架上,另外两个人带着何蔚和流清一起往北门走。
何蔚关心小流峰的情况,不跟士兵计较了,陪着流清跟医务人员一起快步进去了。
刚走进北门,何蔚和流清又被拦住了,但是小流清被抬着进了一顶帐篷,流清顾不得其他就要推开人想要进去,穿着防护服的医务人员和戴着呼吸器的士兵一起拦住她:“他是重度流感患者,医生在给他检查,为了防止传染,你们俩不能进去。”
流清着急:“我天天都跟我弟弟在一起,没有被传染!你现在让我进去吧!”
医务人员表情冷冰冰的:“不行,你们俩现在跟我来,也要检查身体,看有没有被传染。”
何蔚和流清被推搡着跟着冷冰冰的医生走,何
蔚开口:“医生,如果我们检查没有被传染可以出去吗?”
医生头也不回地说:“经过48小时监控,确定没有问题的,可以出去。”
流清追问:“那我出去之后能去看我弟弟吗?”
医生没有回答,掀开了门帘进了帐篷:“你们俩,过来!抽血,量体温!”
流清还想追问,但是被医生塞了两个体温计,一下子没来得及说。
何蔚接着问:“如果我们检查出来被传染了怎么办?”
医生一边准备酒精棉花和注射器,一边从眼镜后面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看何蔚:“还能怎么办,隔离呗!”
何蔚立刻站起身来:“医生你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病,什么情况,为什么要隔离?隔离多久?”
妈妈说这种流感是无药可救的!隔离?要隔离到什么时候!
何蔚脑袋里面只有几个字:不能隔离!不能被隔离!我要回家!
说着就要往帐篷外冲,但是被等在身后的士兵压住:“老实点!”
医生过来塞了两根体温计在何蔚腋下,然后让人紧紧按住他,同时力道很大地拉过何蔚的手臂,酒精消毒,很快就抽了一管血,贴上标签,让何蔚拿出身份证,记录何蔚的信息。
然后又给一样被抓住,呆愣在一旁的流清抽血、记录信息。查两个人的体温计,看到没有发烧,一切做完后医生才说:“何蔚是吧?这是为你好,你知道这流感多严重吗?头三天,跟普通感
冒一样,发烧流涕咳嗽,没有有效药,干难受着。”
“再三天,就开始跟气管炎和肺炎一样,咳到你喘不过来气,肺部也开始水肿,咽喉也开始肿,话都说不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这之后,就开始咳血了,而且身体里面五脏六腑都开始充血、水肿,最后因为不能呼吸或者内出血严重而死亡。你们明白严重性吗?”
看两个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医生也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从感染发病到死亡,很可能就是短短的十天时间,而且这十天里面还非常痛苦,只有止疼药和安眠药能给患者片刻的安慰,但是也没什么用,吃多了无法控制呼吸和咳嗽,很快就会被呛死。”
何蔚觉得不可置信,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么严重?
但是何蔚跟何果一样,有个特点,越是紧急的情况,脑袋就越是转得快。他犹疑着问:“那传染的途径呢?传染之后的发病率呢?无法治愈的话,那发病后的死亡率呢?你们今天专门过来是为什么,学校里面的患者有多少?”
他越问越快,脑袋也越转越快,拼命把听到的信息组合分析。
答案只有一个:汜城要完了!
何蔚正在问的时候,流清就跟睡着了突然醒过来一样,推开深浅的士兵,猛地往外冲,力气大到难以置信,居然真的被她冲出两米远。
但是士兵毕竟是士兵,军队里面的人对付流清这种
小女生,轻而易举,流清刚刚跑到帐篷门边就被抓住了,流清尖叫着挣扎:“你们这群骗子!我一点都不相信你的话!”
哭声撕心裂肺:“我不相信!我要见小峰!你们带走小峰要做什么!把小峰还给我!那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