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东是京城豪门赵家家主的大儿子,从小就接受廖昌河的教导。按照赵家家规,是赵家未来的家主。作为家产继承人,受赵家规矩的严格束缚,十八岁进入军校,边完成学业,边投入严酷的训练和实战,经受血雨腥风的考验。从军八年,成绩优异,声名大振,有了极大的成就和极高的地位。最近听说他要复员返家,赵家要求他立刻进入下一轮历练,即承受世俗考验,受人所难受之压力考验。其实,只是他的部队在完成艰巨任务后,进入休整期,官兵轮休,融入生活,享受人生。
听说赵旭东即将离练,进京治病的廖昌河诚恳请求家主赵松山允许赵旭东到自己家入赘。赵松山信任老师廖昌河,一口应允,答应廖昌河从四个孙女中选择一人与赵旭东成婚。
赵家是豪门,但在后代的婚姻大事上,并不束缚于所谓的门当户对,而是着重对方的人品素质。对于赵旭东的婚事,本着的要求是,如果双方能成,并不介意廖家孙女成为未来的家主夫人;如果不能成,那一定是存在着什么问题,毕竟,入赘是一种考验,更是对赵旭东心性的世俗性磨练。只是,如果廖家人知道赵旭东的身份,会将他像祖宗一样供起来,还奢谈什么历练?所以,赵家要求廖昌河对赵旭东的身份严格保密。所幸,赵旭东的乳母张大秀也在北晋的农村,赵旭东恰好可以凭张大秀儿子的身份做廖家的上门女婿。
所以,赵旭东是赵家大少爷的真实身份,只有廖昌河和赵家最为核心的人知道。至于他在军中的身份,也只有最高层和相关人员,以及赵旭东的心腹部下才知道,连他的父母亲和弟弟,也不太了解。
“我这次给廖家带来两千万。爸说,之后,廖家的命运,就由你决定了。”赵长水说。
赵旭东点点头“知道了。我给老爷子定下的墓地,你就说成是赵家给的。后天葬礼完毕,你就回去上学吧,要一心读书,少参与家族的事情。”
“哥,我听你的。”赵长水郑重地说。
“这两天,也不用住在廖家,既然来了,就在北晋找风景好的地方玩一玩,不要生事。你的安全如何保证?”赵旭东问。
“有祁老和赵五赵六,他们现在就在附近,不会有问题的。”赵长风说。
祁老是赵家保镖中排名第二的高手,赵五和赵六是赵家的旁支后代,祁老的徒弟。赵长水很有教养,绝对不会像纨绔子弟那样肆无忌惮,生出事端。赵旭东很放心。
第六天,是祭奠过程最为繁忙的一天,亲戚们几乎全部到位。
廖家的远亲很多,加上四个儿子两个女儿的亲家,人数多达上百。大家来到后,都知道廖家多出一个上门女婿,对赵旭东指指点点的。赵旭东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毫不在意,该做什么做什么,当然只能和下人们一起忙碌。至于吃饭,廖家在殡仪馆已经开了工灶,廖悦兮也没有再给他送饭。
吃午饭时,王花的娘家人,她的两个弟弟,知道这是廖家在殡仪馆的的第一顿饭,就问,那个上门女婿不是一直在这里守灵吗,他怎么吃饭?
王花鄙夷地说“谁管他呢,可能是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吧。”
“天呀,那该会有多脏!”一个叫王满才的青年说,他是王花大哥的儿子。
“对于臭要饭的来说,应该习惯了。”王花恨不得把赵旭东贬到地上。
“上门女婿,臭要饭的,捡垃圾吃——”王满才喷出饭来,哈哈大笑,笑得手舞足蹈,其他王家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本是肃穆的宴会厅里,忽然一阵肆无忌惮的群笑,很不适宜地响起来。廖家人纷纷皱起眉头。廖介武和廖介斌两兄弟循着笑声找过来。一见是王家人在那里无比兴奋。当即大怒,狠狠地拍着桌子“我爷爷去世,让你们王家人这么高兴?”
王家人才知道这样大笑是很失礼的事情。
王花忙站起来说“两位贤侄息怒,他们不是对爷爷不尊敬,只是说到一些好笑的事情,没能忍住罢了。”
“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呢?”廖介武问。
王满才指着站在门口的赵旭东说“那个臭要饭的几天吃不到东西,在垃圾桶里捡东西吃,你说好笑不好笑?”
廖介武展开了眉头,说“的确太可笑了。”
廖悦兮听了却皱起眉头,把厌恶的目光投向赵旭东。
下午,有廖悦兮本科毕业后回到北晋的几名男女同学前来祭奠。一位穿着光鲜,派头十足的男子,看上去和廖悦兮很熟的样子,大声问“悦兮,今年应该硕士毕业了吧,开始读博士了?你真是才女啊,没想到在学术的路上能走这么远。”
一句话勾起廖悦兮的伤心,她低下头,眼圈都红了。
一个相貌不错的高挑姑娘,忙搂住廖悦兮的肩膀,责怪那个男子“党项伟,别提让悦兮伤心的事情好不好?她的书读不下去了,你还不知道?”
被叫作党项伟的男子忙向廖悦兮道歉“悦兮,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黄艳说的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吧。”赵旭东走近他们,说“悦兮要接管家族的事业了,所以就不能读书了。”
“接管家族?”几个同学都是一愣。党项伟瞪着赵旭东问“你是谁?”
“我叫赵旭东,是悦兮的丈夫。”赵旭东说。
“丈夫?”几个同学一惊,纷纷问廖悦兮,“悦兮,你结婚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廖悦兮低着头不肯说话,但有泪落下来。
“本来是要办婚礼的,但爷爷去世得突然,这不,没来得及吗?要举行仪式的话,一定会邀请各位同学参加的。”
听他一说,几个人都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他。党项伟看他衣着极为普通,有点小瞧地问“敢问赵先生,在哪里高就?”
赵旭东淡淡地说“刚当兵回来,没有工作,做的是悦兮家的上门女婿。”
几个同学听了,没有说话,彼此交换着眼神,强忍住笑,把疑问的眼光投向廖悦兮。黄艳艳抱着廖悦兮“你们别老提什么学生的话题,谈谈别的,让悦兮少伤心。”厌恶地瞅了一眼赵旭东,拥着廖悦兮走开,几个同学都绕开赵旭东,跟随她俩走到别的地方。
赵旭东什么没见过,这些轻蔑的眼光,根本不当回事情。
李志亮又来了,问赵旭东可有需要帮忙的。廖悦兮走过来,真挚地说“感谢李所长,为赵旭东送了好几天饭。”
李志亮摇摇手说“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可惜你把我做好事的资格剥夺了。”
廖悦兮不满地对赵旭东说“还不向李所长道谢?”
赵旭东对李志亮说“我会以实际行动向你致谢的。”
李志亮吓了一跳,忙说“哪里用得着,咱们——咱们都是当兵出身,互相帮助嘛。”
“我想知道,你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他看着李志亮,像是识破他内心的想法似的,“说实话。”
李志亮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大困难,就是钱不太充足。”要男人承认穷,是很丢脸的事情。
“当警察不是收入不错吗?”赵旭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