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后,李尚书失魂落魄的从宫中出来。
摄政王气势汹汹地闯入紫微宫后,据说也是沉着脸直奔慈宁宫,与太后大吵了一架后,愤然离去。
得知这一消息后,各方势力如同被触动了敏感的神经,纷纷开始蠢蠢欲动。
京中的气氛一下低迷起来,宫中更是人人自危。
只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削尖脑袋要往紫微宫中凑。
慈宁宫
太后正细心地修剪着一盆名贵的素心兰,这种兰花花瓣洁白如雪,散着淡淡的幽香,是宫中极为难得的珍品。太后手持金剪,轻轻剔除着多余的枝叶,神情专注而安详。
刘公公小心翼翼地踏入走到太后身旁,低声禀报:“娘娘,刚刚紫微宫外又捕获了一个小太监,此人是紫微宫外间小苗子的同乡。人送到慎刑司后,不到半刻钟就没了。”
太后闻言,手中的金剪微微一顿,不慎将一株素心兰的枝叶多剪了一截。
她轻轻皱起眉头,放下剪刀,转过身来,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慎刑司也有他们的人了。”
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与愤怒,她继续说道:“若不是皇上执意要引蛇出洞,哀家还蒙在鼓里,不知这宫中竟已快被世家势力所渗透,简直快成了他们的天下!”
太后冷然转身,面对着刘公公,果断道:“刘瑾,再抓到人,哀家允许你与魏公公一同私下审问。务必要将这宫中各处世家的钉子,一个一个全都给哀家拔出来!”
刘公公躬身领命,神色凝重:“娘娘放心,奴才定不辱使命。”
太后轻轻揉了揉眉心,显露出深深的忧虑:“若水,你说皇上这次是否操之过急了?若是将他们逼得太紧,恐怕会适得其反。”
蓝嬷嬷闻言,轻步上前,娴熟地帮太后按摩着头部,声音柔和而笃定:“娘娘无需多虑,奴婢看皇上自从天上一游后,便得深思熟虑。既然皇上已有此计划,想必他已有万全之策。您看,司马丞相和摄政王不都已被皇上说服了吗?”
太后微微摇头,眉宇间依旧难掩忧虑:“正因为有他在,哀家才更加不安。万一他突然倒戈。。。。。。”
蓝嬷嬷受放在太后的肩上,以安抚她的情绪:“娘娘请宽心,还有李尚书和宗室的支持,更何况摄政王并无子嗣。。。。。”
听到这里,太后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心中的不安也得到了些许慰藉。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决然之色:“罢了,既然皇儿已迫不及待,哀家这个做母后的,自然要竭尽全力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
宫中忙着清理钉子的忙得风生水起,但又悄无声息。
宫外探着头等消息的也没闲着。
在王相府中,王琅焦急地在王相的书房中来回踱步,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有重重的心事压在心头。“爹,你说皇上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书房内陈设古朴典雅,墙上挂着名家字画,书架上摆满了厚厚的书籍,砚台上的墨还散着淡淡的墨香。
王相稳如泰山地坐在书桌前,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王琅,“慎言!”他沉声警告道。
王琅立刻停下脚步,不敢再胡言乱语。“爹,司马丞相那边您打听出什么消息来了吗?”
王相闭着眼未曾开口。
王琅脸上露出几分急切之色,“爹,如果皇上真的身子有恙,那我们得早做准备,若是等乔家扶持安平王上去了,我们岂不是要陷入被动。”
安平王是先皇的二皇子,其母是乔尚书的女儿。
先皇病重之时,也曾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王相终于睁开眼,看着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他沉声说道:“琅儿,我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遇到事情,要的是沉稳,不可急躁。”
王琅低下头,面露愧色:“父亲教训得是,儿子知错了。”
“成大事者必须沉得住气。现在宫中的形势尚未明朗,我们不可轻举妄动,焉知这会不会是皇上布下的一个局,就等着请君入瓮呢!”
王琅的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王相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担忧。“现在还看不清楚,”他缓缓说道,“只是感觉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太后和摄政王的反应也让人感到奇怪。”
王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难道是皇上想要对我们世家动手了?”他不敢相信地问道,“他怎么敢?”
王相又是一声长叹,他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你先下去吧,”他疲惫地说道,“这几天行事要低调一些。”
等王朗走后,一旁坐着老者慢悠悠地开口:“大公子年纪尚轻,尚需要些历练,东翁莫太过忧愁。”
他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王相抬起头,看着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都三十四岁了,”他叹息道,“我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能够独自撑起整个王家了。”
乔府中,乔尚书的两个儿子也都跃跃欲试的要与黄州联系。
被乔尚书言辞驳回,还被警告这几段时日尤其要注意,务必小心行事,莫被人抓到什么把柄。
宣武侯府中,宣武侯独坐在书房,没多久让人拿自己的帖子,送到瑞景公主府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