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知许称病不上朝后,小朝会基本取消了。
但大朝会可是祖制,耽误不得。
五月十五,又到了大朝会的日子,太和殿内,肃静而庄重,百官肃立,却难掩一股暗涌的紧张。
朝臣们交头接耳,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眼看早朝时间已到,皇上却依旧不见踪影。
魏公公急匆匆地从后殿走出,迈着小碎步,尖声宣布:“皇上身子不适,今日大朝会取消,各位大人若有要事,可呈折子入紫微宫。”
魏公公说完正要退下,一位身着绯色官服、正五品的官员挺身而出,声音洪亮:“敢问魏公公,皇上到底是哪里不适?这都快一个月了,臣等无不挂念着皇上的安康,今日只求能见皇上一面。”
魏公公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哼道:“皇上龙体之事,难道还需向张大人您一一禀告吗?”
张大人面无惧色,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魏公公,不卑不亢地回应:“公公此言差矣,作为臣子,我们关心皇上的身体乃是本分。更何况,这已不是皇上一时的不适,而是长达月余的缺席。我们做臣子的只求远远见皇上一面,难道魏大人都不允吗?若是这样,本官不得不怀疑,魏公公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那张大人就差直接说,你再拦着不让见,本大人要以为你软禁了皇上。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附和,要求面见皇上,以确认真相。
魏公公虽然是大内太监第一人,但到底也只是个太监,根本压不住这么多人。
“各位大人,请稍安勿躁。”魏公公试图平息朝堂的骚动,“皇上的病情确实不宜公开,但请放心,御医们正在全力诊治。”
司马余见状,眉头一皱,大步走到朝堂中央,声音洪亮而威严:“皇上龙体违和,各位不求皇上早日康复,反而在朝堂上如此喧闹,这成何体统!”
他一出面,王相也站不住了,他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司马丞相,此言差矣。大家也关心皇上的病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今朝堂上人心惶惶,岂能坐视不理?”
乔尚书也罕见的和王相站在同一战线:“王相言之有理。司马丞相,若是下官没记错,前几日求见皇上闹得最凶的正是你的门生!”
摄政王看着这幕闹剧,只觉得有趣。
往日闹着要见小皇帝的,闹得最欢的就是司马余一派的人。
出来拦着的往往是王相等四大家族之流。
今日却掉了个个,司马余极力推脱,王相和乔尚书的人却坚持要见皇上。
司马余毕竟年迈,以一敌二,力不从心。
眼见朝堂之上纷争不休,气氛愈紧张,一个尖细的嗓音划破这场混乱:“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朝堂。她凤目含威,神色凝重,一身华贵的凤袍衬得她气场更加强大。太后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王丞相等人身上,冷声说道:“哀家倒要看看,是哪位大臣不顾皇上龙体,执意要见皇上的!”
王丞相等人见状,心中一紧,他们自然清楚皇上生病的“根源”。
此时王丞相和乔尚书不由得在心中暗怪司马余这个不讲武德的。
若不是他莫名其妙跳出来,自己原本只需稳坐钓鱼台就行。
哪怕太后出来,自己见识不对,还能顺水推舟全身而退。
此刻直接对上太后,王相和乔尚书虽然不惧,但也难免觉得麻烦。
王丞相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道:“太后,皇上已经停朝多日,百官也只是关心皇上的身体,并无他意。”
太后闻言,冷笑一声:“哦?关心皇上?皇上为何受伤王相应该比哀家还清楚吧,王相没有给百官解释一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