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两名鼻青脸肿的内侍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大殿,惊呼道“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十几名官员先是叩阙,后带领数百国子监生强闯太庙,此时正跪在历代先祖面前哭诉呢!”
“什么?”
“呵。”
“找死!”
“都在找死!”
朱由检起身,周身杀意升腾,喝道“贼子安敢乱我宗庙,儿郎们何在!”
“臣在!”
殿中数十名勋贵、将门子弟齐声应答。
朱由检一挥袖子,道“披甲,执锐,摆驾太庙,扰了祖宗安宁,该死!该死!”
“遵旨!”
轰然应答。
数十名彪形大汉冲出了皇极殿,王承恩立刻指挥人开内库,一件件崭新的盔甲和宝刀分出去,组成了一支相当豪华的将军方队。
朱由检看了眼乱哄哄的大殿,冷哼一声,戴上了头盔,抓着天子剑,大踏步出了皇极殿。
温体仁动作最快,第一时间追了出去。
李标瞪了一眼方正和刘彦斌,喝道“还闹吗?继续闹啊,看看你们做的好事儿!”说罢也追了出去。
孙承宗喃喃自语“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随后。
陪同内阁大臣、各部主官跑出了皇极殿,撒丫子直奔太庙。
房壮丽跪伏在地上,被冷风一吹,忽然打了个嗝,看了眼刘彦斌,踉踉跄跄的也追了出去。
太庙。
国之重地。
里边儿供奉的朱家先祖和有功的大臣,乃无比神圣所在,平日里没有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
今日。
数名东林党官员领着近百名国子监生打伤了守卫兵丁,强行闯入了太庙,朝野震动。
须臾间。
朱由检骑着高头大马赶来,身后跟着持枪执锐的将门子弟,到了近前,翻身下马,跪在门外,朱由检哽咽说道“臣不孝,御下不严,致使惊了历代先黄,乃朕之过也。”
“王承恩。”
“录诏。”
“遵旨。”
“朕以凉德,志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不期倚任非人,遂致祖宗蒙羞,此罪一也。”
“御下不明,用人不当,朝堂一片昏暗,怨声载道,此罪二也。”
“即位以来,朕昼兴夜夙,勤于政事,心知百姓供养不易,不忍独享甘旨,遂缩减宫中用度,念国朝不易,未曾添过一件新衣,做过一床被服,所用皆出潜邸,不敢有半分僭越。”
“然。”
“上苍不明。”
“屡降灾难。”
“此朕德薄,不敢罪责天父,一应当由朕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