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接到消息赶过来,在路上遇见沈夫人和安然,吩咐她们先过去安然居等着,她很快就来。
刚进门她就怒吼道“徐老二,你给老娘跪下!”
徐云登只觉得头皮麻,回头去迎崔老夫人,却被崔老夫人狠狠踢了一脚。
“狗屎东西!”
徐云登哀嚎一声,却不敢求饶,只得乖乖跪下。
崔老夫人如何解气,愤恨道“脑子装屎的玩意,你竟然也配称霸西苑吗啊?”
“安然是我带着的,赴宴是云霄带去的,你是对我和你三弟有多不满,才会问都不问一声就要责打女儿和辱骂妻子的?”
“徐云登,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崔老夫人气得半死,怒不可遏。
徐云霄怕她气昏过去,连忙上前搀扶着。
徐云登此时也没有辩驳,安安静静跪地在正中间的位置。
徐云霄道“二哥和二嫂的事,娘看着处置吧,总这样一直委屈二嫂也不是办法,人家远嫁入京,身边本就没有几个亲人,二哥屡教不改,太让二嫂寒心了。”
崔老夫人心里何尝不心痛儿媳,此时也是红了眼睛,并道“我心里有数。”
徐云霄微微颔,又道“还有安然,既然身世已经揭露不是二哥亲生的,二哥又这般厌恶,我看就让她搬到篱园,由我这个当叔叔的照看着,将来再为她找一户好人家就是了。”
崔老夫人大感意外,小儿子竟然会主动要求照顾安然。
但她很快就否决道“我还没死呢,安然不用你管,她还跟我住,以后不来西苑就是了。”
徐云霄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那就等她出嫁的时候,我为她添一份嫁妆。”
崔老夫人闻言,这才感觉心口熨帖,点了点头道“好,这才是我们徐家人的气度。”
解决完了安然的归宿问题,崔老夫人便对徐云登道“你也不必装死,你就是真死了,我还有两个儿子,不会落得个无人送终的场面。”
“另外,不是只有做丈夫的才可以写放妻书,当年是我去为你求娶的曼柔,我就可以放她离开。只有你往后的婚事,我决不会再为你操办,你等着孤独终老吧!”
徐云登被吓得面色惨白,痛苦道“娘,你不能这样做。”
崔老夫人嘲讽道“你这就感觉到痛了?哦,我说错了,我应该说,像你这样的蠢物也知道痛吗?”
徐云登跪着往前,一把抱住崔老夫人的脚,痛哭道“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您不要放曼柔离开,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崔老夫人并没有踢开他,而是居高临下,睥睨道“徐云登,自幼我就教你,一个人做错了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还狡辩。你学得很好,就是每次认错都很快,可你从不会反思,规避,吸取教训不再犯错,而是转过身,依旧我行我素。”
“我可以放手让你大哥去治家,他虽然会包庇自己人,但他大事上还拎得清,这是他为什么同意分家的原因。可你呢,拿到属于自己那一份,迫不及待当家做主,可你知道当家做主第一要素就是“公正”二字吗?”
“表面上,还是因为然然,实际上你想一想,你真的修补了和曼柔的夫妻关系?还是你真的把安然当成是你的亲生女儿?亦或者,你是否有一个当大家长的公正严明呢?”
“你什么都做不到,像摊烂泥跪在我面前,求我帮你?我已年近古稀,还能活几年?我甚至于要多谢你,没有把我气死就算好的了。”
徐云登被说中心思,脸色涨红,身体也不自觉地跪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