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霄看见徐安然哭,只觉得呼吸都带着痛意,明明小丫头昨天还那么明媚,今天却活得这么惨?他的手指半握着,骨节处绷得紧紧的。
他再次唤道“乖,过来,三叔给你做主。”
徐安然再也忍不住,靠在母亲的肩上哭了起来。
沈夫人也哭,却将女儿拉入怀中,郑重道“多谢三叔爱护然然,不过从今往后,我们母女怕就不是徐家的人了,就不劳烦三叔了。”
徐云霄眸色一暗,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徐云登见妻子连弟弟的面子也不给了,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又高涨起来,冷冷道“三弟也是关心安然,你这是什么态度?”
“二哥!”徐云霄怒斥。
徐云登鲜少看见弟弟怒,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挺直背脊道“三弟,你没有成亲你不知道,女人是不能惯着的,她要走便走,难不成我还会去求她?”
徐云霄冷笑道“我竟不知自己的二哥是这般人物,既然已经有了外心,那还留在家里做什么?还不收拾收拾,出去和你的外室过日子去。”
徐云登面色涨红,不敢置信地看着徐云霄道“三弟你休要胡说,我哪里也有什么外室?”
话落,他连忙看向沈夫人,沈夫人虽然意外,但并没有什么波动,甚至于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徐云登瞬间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又看向安然,见她红着眼睛,泪水涟涟,看起来委屈至极。想起往日大房闹出的动静,他开始动摇了。
徐云霄则毫不留情地继续奚落道“既然没有外室,为何要对家里人苦苦相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徐云登心里一凛,他绝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刚刚在气头上,说的话恐有些让三弟误解了。他连忙解释道“都是安然的错,如果不是她在外惹祸,你二嫂又包庇她,我万万不会对她们动手的。”
徐云霄闲暇以待,镇敛眉峰“我竟不知一个侄女的话就能让二哥失了分寸,不如你原话说给我听,我来决断决断?”
徐云登听了,不疑有他,便将徐安菲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末了,又补一句“安菲亲眼看见的,还会冤枉她不成?”
徐云霄冷眸微眯,反问道“为什么不会呢?”
徐云登愣住,心下不安道“三弟是什么意思?”
徐云霄道“安然是我带去的,到了公主府就一直跟着张老夫人,何来行踪飘忽之说?大嫂带着安菲和安舒离开时,明知道安然还在张家的敞厅里也不闻不问,又怎么会因为关心安然而去跟踪她?二哥吃的闷亏还少吗?怎么一直没有长进!”
徐云登面色难看,却依旧不承认自己被骗,说道“那三弟也没有在宴席上,兴许安然去见那戏子的时候,你不知道罢了。”
安然的心彻底冷了,却依旧疼痛难忍。她没有再哭,只是含着泪的悲戚模样,却比痛哭时还要让人揪心。
沈夫人不忍,也跟着落了下泪。
徐云霄第一次想把他这个二哥扔出去了,一个人为什么能蠢到这种地步?怪不得这些年一直被大房拿捏,像他这样的人,在家里都能被欺负成这样,出去还不是横尸街头的局面?
他再没有耐性了,冷冷道“魏紫?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是魏东海的亲侄子,替皇上打探密报才用戏子做掩护,是我让安然去找他传话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当时就在他们身边。”
“二哥,你真让我太失望了,魏紫背后的身份,连大哥都不知道,却不想就这样被你给捅破了!”
徐云登彻底呆住,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向安然。
结果只见安然紧抿着唇一言不,神情也失望透顶,他这才知道自己刚刚逼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