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以神女下凡与司姑娘‘斗婵娟’来衬托司姑娘之美貌,但姜兄却别出心裁的以梅花的‘暗香来’来写司姑娘之高洁,这等诗才,令为兄汗颜,以后恐怕少不得要跟姜兄请教。”
蒲新知微微躬身,脸色诚恳地说。
场上的读书人闻言,个个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
如果说先前云承远作出巅峰鸣县的时候,众人还觉得他诗才出众,意境不俗。
可当蒲新知说完这话后,众人顿时感觉云承远这诗与姜陵的相比,犹如天上的云与地下的泥,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毕竟容貌终究是暂时的,再美的皮囊,也终究会凋零,会衰老。
但品格却是永远的,只要一个人能够恪守本心,哪怕他到了老的那一天,人们依然会因此而敬重他。
很显然,此时就算不论才气,仅以两诗作的立意来看,胜败就已经出现了。
砰!
一只茶杯在云承远的手中被捏得爆开,他的脸色几乎难看到了极致,心中的杀意如同龙卷般肆虐胸膛。
文不怕输,但就怕比。
本来以他的家境,事后可以很轻松地请到几位蕴灵境的读书人为他的这诗公开点评,宣扬其文名。
相信根本就不用蒲逢春说的五年之久,这诗便可从巅峰鸣县摇身一变,晋为登府。
可如今被蒲新知一搅和,那么之后无论请谁,恐怕都会想起与他文比的另一诗。
皮囊比品格,用脚丫子想都知道高下立判。
更别说对方的诗作还甩了自己两个级别了!
云承远脸色阴沉,鲜血慢慢地从掌心流出,若之后还想要让此诗晋升,那就属于“强捧”了,所花代价将远胜于之前的顺水推舟。
可如果不动用手段,任其慢慢扬名,恐怕十年后云承远才能等到这巅峰鸣县晋升登府。
而那时,他还需要这登府吗?
云承远心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了,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山里面的土包子,竟然也会成为阻击自己文道之路的绊脚石。
噗通!
这时,一旁的李永再也坚持不住了,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面无人色地瘫倒在地面。
“怎么可能……这诗怎么可能还能这般理解!”
李永状似癫狂,面目狰狞地咆哮道“你们这是在曲解诗意,强加注释!”
然而周边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的疯魔,反而像是躲避瘟疫般,快步从他的身边四散开来。
甚至,又有两人当众与他割袍断义。
姜陵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波澜不惊。
“如果未来有一天我输了,我或许也会像这样倒在地上。”姜陵目光闪烁,心中对变强的渴望越浓烈。
他又想起了自己被扔下镇魔渊的那一幕,无助、绝望、恐惧、彷徨……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底来回起伏,但那时的姜陵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坠落。
席家,卢高逸,蔡旭……
一个又一个刻骨铭心的姓名在姜陵的脑海中浮现,他恨恨誓。
“你们等着吧,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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