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呸”了一声,冷笑道:“四哥儿一个跟我隔了房的侄儿,我跟他有什么仇怨,要不是谭氏,我……”
钱氏说着说着就没了下文。
墨芜荑知道钱氏跟墨白庭没有利害关系,可惜财帛动人心,钱氏也不是什么心性坚定的人,这才被谭氏给说动了,朝着墨白庭动了手。
所以她今日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自身,让谭氏也尝一尝,被钱氏这么个棒槌给伤了宝贝疙瘩的痛苦!
“虽说这事儿是她做的,可毕竟动手的是您啊,那个死了的地痞手里留下的证据也是伯母您的,若是东窗事……”
若是东窗事,那倒霉的也只有钱氏这个动手的人。
“如今五弟文曲星下凡,等日后连中三元,那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可咱们家毕竟是普通人家,总是需要上下打点的,二房虽说有钱,但也只是相对长房而言,若是长房出了什么事儿,那长房的钱财……”
那长房的钱财岂不就要落入谭氏的手中了?
“。。。
“而恰巧这个时候,长房被人现谋害四哥,这一环是不是就扣上了?”墨芜荑压低了些声音,显得有些蛊惑的味道在里面。
钱氏一怔。
墨芜荑说的话有些绕,但是意思她是明白的,那就是谭氏想要利用她谋害墨白庭的事情,把他们长房都牵连进去,这样谭氏就好吞了长房的财产,为墨白巍的将来做谋算!
这跟当初谭氏要害墨白庭的事儿差不多!
见钱氏面色白,墨芜荑勾了勾嘴角,她说得这些其实基本上是危言耸听,毕竟就算墨白庭的事儿被爆出来,那倒霉的也只有钱氏,长房其他人是牵连不到的。
但是钱氏这样的人,总归是要吓一吓才好的。
也好让钱氏体会一下,当初墨白庭的那种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但就因为挡了别人的路,就被人痛下杀手的滋味。
“她好狠的心!”钱氏一双手攥得死死的,神情既害怕又愤怒,“哼,我长房可不像四哥儿那样,就一个人,死了也没人管!她要是想对付我,大不了我跟她鱼死网破!”
听钱氏说墨白庭死了也没人管,墨芜荑脸上的笑容微滞,心口一紧。但看着钱氏的目光却越的柔和起来:“伯母何必跟她鱼死网破,这不还要我吗?”
“你?”钱氏皱着眉看着墨芜荑。
“是啊,她现在还不知道您已经清楚她的打算了,这就是我给伯母的先机,”墨芜荑挑了挑眉,“先下手为强!”
钱氏还有些不明白墨芜荑的意思。
“她就五弟这一个指望,想要算计伯母您,也是为了五弟,若是五弟出了什么事儿……”
“我瞧着长房平日里的用度也吃紧,伯母像是好久都没有打过新的头面了,若是二房没了子嗣,那日后分家……”
墨芜荑的语气幽幽,声音低沉,余音又长,活像那些蛊惑人心的妖精。
钱氏不知不觉就被带了进去。
之后墨芜荑倒是过了一段悠闲的日子,她窝在墨家不出门,隔绝了外面的纷扰,墨白珂被送走了,墨白巍忙着读书,谭氏和钱氏也各自缩在院子里,老夫人也不找她麻烦了。
所以墨芜荑很顺利地就将自己的伤给养好了。
然后就听墨白柔身边儿的人回来报喜,说是墨白柔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钱氏身为嫡母,虽然不想去看墨白柔,但也不想自己被人说道,所以便叫上文氏和小钱氏并墨芜荑,一块儿上安南伯府去看望墨白柔。
也确实有好一阵子没见过墨白柔了,墨芜荑也就没有拒绝。
这倒是墨家人第一次去安南伯府。
安南伯的爵位以前其实是安南公,当年的安南公因为平定了安南国的叛乱,将安南国彻底变成了大盛的附属国,所以便被赐予了安南公这个爵位,可降级世袭,所以安南公去世之后,其子变成了安南候,再往后,便是现在的安南伯了。
因着后代的不思进取,所以如今的安南伯府早就不比从前了,完全就是靠爵位在生存着。
但即便如此,安南伯府也辉煌过,所以宅子也不小,墨芜荑等人从进了大门之后,走了好一阵才到了安南伯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