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芜荑笑了,她日后若真是有什么事情,墨白巍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给她撑腰?钱氏是故意这样说的。
“是啊,我也替五弟高兴呢。”墨芜荑偏就不顺着钱氏的意思往下说。
钱氏一噎,她看着墨芜荑,也不知道墨芜荑是真傻还是装傻,只得继续道:“前些日子巍哥儿被送去庄子上的事儿,虽说怪不得你,可终究还是因你而已,我怕他这心里,对你有芥蒂!”
墨芜荑失笑,感情她和钱氏都是一个目的,都来挑拨对方了。
那就看谁更能沉得住了。
“怎么会,我和五弟一向和睦,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心怀芥蒂,伯母多虑了。”
钱氏再次一噎,但还是接着道:“你这么想,可不代表他也这么想啊,毕竟人心隔肚皮!”
墨芜荑露出惊讶的神情:“不会吧?我看五弟平日里也挺好相处的。”
钱氏轻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你那个嫡母可不是个好想与的!她把巍哥儿看得跟命根子一样重要,这事儿啊,我看她一准儿记在心里了!”
见墨芜荑一副“不会吧”的样子,钱氏决定再接再厉。
“你知道你们二房其实还有个四哥儿的吧?”说着,钱氏还凑近墨芜荑的耳边,“你以为他是怎么没了的!”
墨芜荑一怔。
关于墨白庭的死,墨芜荑心里早就已经有数了,只是一直隐忍不。
她没想到钱氏居然会主动提起墨白庭来,墨芜荑心里一痛,她又想起当初一遍遍梦见墨白庭跟她说他好疼的场景来。
钱氏看见墨芜荑微微有些白的脸色,还以为墨芜荑是被她说的话给吓着了,心中有些微微得意,再接再厉道:“四哥儿没了,二房的家产可就全落在你那嫡母的手里了,她也是个下得去手的人,所以我才劝你早做打算的!”
见钱氏一副“善心人”的模样,墨芜荑冷笑出声,连看着钱氏的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
偏生钱氏还在喋喋不休:“你嫡母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芜荑啊……”
“其实伯母也不遑多让啊。”墨芜荑打断了钱氏的话,钱氏愣住了,没明白墨芜荑是什么意思。
墨芜荑也凑近了钱氏一些,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钱氏,一动不动,只压低了声音朱唇轻启:“四哥的死,跟母亲有关系是没错,可跟大伯母,也脱不了干系吧?”
钱氏瞧着墨芜荑冷厉的目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竟有几分害怕:“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不太清楚……”
“伯母不清楚的话,那你抖什么?”墨芜荑垂眸看着钱氏微微有些抖的双手。
钱氏忙将自己的双手给攥得紧了些,对着墨芜荑怒目而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没想到你在这儿跟我说这么些乱七八糟的!”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钱氏的心里是很慌的,这算是她这辈子做过最见不得人的事情之一,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都没有再提起,墨白庭死了,墨白音也死了,而他们俩的外家也早就没有人了,她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情了。
谁知道竟然冒出来一个墨芜荑!
这般想着,钱氏看向墨芜荑的目光就有些凶狠了。
“怎么?伯母还想要杀人灭口?”墨芜荑轻笑一声,“我知道了这么要人命的事情,自然也会给自己一个保障,伯母大可试一试,我若是今日出了事儿,明日有关于伯母害死四哥的事儿,就会传得满城风雨。”
“你说我杀人了,我就杀人了?证据呢?”钱氏这个时候脑子倒是清醒了。
“当初伯母找的那几个地痞,其中失手打死四哥的那个,伯母还记得吧?”墨芜荑眼中有了几分恶意,“他怕自己进了大牢之后,伯母翻脸不认人,所以就留了证据在自己的好兄弟那边……”
听墨芜荑说得这般详细,钱氏也不再抱着侥幸的心里,她冷笑了一声:“会咬人的狗不叫,我平日里倒是小瞧你了!”
“应该是我小瞧了伯母才是,毕竟谁能想到伯母会去杀跟自己隔了房的侄儿呢?”墨芜荑这话说得真心,她当初是真的没想到这件事情跟钱氏有关系,“不过我才回墨家不到一年,连四哥都没见过,若不是偶然听人提起,我都不知道墨家曾经有这么一个人,所以伯母以为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钱氏这会儿心思转得很快,几乎不假思索的就锁定了一个人:“谭静!”
谭静是谭氏的闺名。
墨芜荑没有否认。
“好个谭氏!此事分明是她出的主意,得利的也是她,最后却倒打一耙!”钱氏恨得咬牙切齿的。
“伯母的意思,这事儿是母亲的主意?”墨芜荑略显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