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轻轻走直常延玉身旁,挽住他的胳膊,“对不起,我来迟了。”
她没说迟来的原因,在于轻轻心中,女孩子天然就有迟到的特权,她可以施施然来,而夏思合和梅凌寒却要在刑场上跪到那一刻,这算是最后的惩罚。
常延玉拍拍于轻轻的手,面具遮住了他不算好看的脸色,他还是一如既往安慰心爱的妻子:“夫人合该生来锦衣玉食,她们这等贱民岂能懂。”
那一刻,夏思合和梅凌寒的胃都在抽搐,怎么说呢,隔着大老远她们都能感受到常延玉强压的不悦,这个于轻轻不会没感觉吧。
午时三刻已至,监刑的太子扔下一枚火签令,“行刑!”
刽子手高举屠刀,达官显贵瞪大双眼,这两个挑衅他们权力的贱民,很快就要人头落地。
咯咯咯!
就在刀往下落时,一只鸡忽然飞进刑场,正好扑在刽子手头上。刽子手尖叫一声,扔下刀想要捉住那只鸡,鸡却早就落在地上四处乱串。
这是一只油光水滑的大公鸡,又抓又啄让刽子手好不狼狈,刽子手一怒提起刀就要去抓大公鸡。
太子大怒:“怎么回事,哪来的鸡?还不快捉住一起行刑!”
太子一声令下,立即有两人满刑场,刽子手一激灵,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
夏思合很适时笑出了声,侮辱性极强。
大公鸡还没抓到,又不知从哪飞出一群家禽,鸡鸭鹅都有。鸡受了惊,要么四处乱跑要么见人就啄,鸭子嘎嘎乱飞,在老爷夫人小姐们的头上拉的拉踩的踩,大鹅更是逢人就伸长脖子叨过去,叨得人嗷嗷叫。
一时间场面鸡飞狗跳,于轻轻在常延玉身边东躲西躲,可常延玉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能叫下人把这些畜牲拦着。于轻轻到时多富丽堂皇,此刻就有多狼狈,一不小心踩到了鸡屎,拉着常延玉一起摔得屁股疼。
太子气得脸色铁青,连呼反了反了,又命人维持秩序,可是又哪有人肯听,一群人推推搡搡,都想着别让自己沾到了家禽。
混乱之际,一辆马车从巷子里驶来,驾车人穿蓑衣戴斗笠,身边放了几个罐子,马车里犬吠声不断。他将车停在巷口,又把罐子用力砸在人群中。
罐子嘭嘭碎裂,流出红色的腥臭液体,原来装的是动物的鲜血,牲畜见了血,更加不管不顾攻击人。
驾车人跳下马车,拿马鞭挑开马车门,然后一蹦三尺远。四五只大狗如离弦之箭冲下车,全被鲜血刺激出凶性,对着人开咬,一时间惨叫声不断,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鸡飞狗跳。
驾车人便在这时候又对夏思合扔去一把大刀。
夏思合倒地上蛄蛹到刀旁边,左右蠕动用刀割断手上的绳子,这个过程没用多久,她很快重获自由,顺便解了梅凌寒的绳子。
梅凌寒体弱,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夏思合背起她,拿着大刀杀出混乱的人群。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手腕翻转间没有任何人畜能近身。
驾车人已经退进了巷子,见到夏思合赶紧打开车门,“快上来,官兵用不了多久就会过来。”
夏思合把梅凌寒放在车上,说:“你们先跑。”
梅凌寒心急:“那你呢?”
“我现在走了,嫂子就没得御医看了,”夏思合目光在刑场上扫过,这么多王孙公子,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我一个人他们抓不到,你们到了地方就赶紧把马车往别处赶。”
驾车人———也就是项义直跺脚,“你一开始可没和我说这些!”
夏思合笑了笑,带着几分俏皮,“我要是说了,项大哥不答应怎么办。”
她将沾血的刀在身上擦了擦,刀锋雪亮,开锋开得很好,“最多明日正午,如果我们无法汇合你们就先跑。”
说完,不等项义和梅凌寒答应与否,夏思合重新杀入人群之中。她只用了一股子蛮劲,所到之处无不哀嚎连天,唯独女人除外———她们身份显赫,却也只是男人的附庸,夏思合便无心与她们为难。
很快有人现了这个煞星,一边大喊着抓逆贼,一边往女人身后躲。太子被近卫保护,眼看着夏思合离自己越来越近,忙叫近卫组成肉盾,又随手拉开一名少女挡在自己面前。
“大胆狂徒,孤劝你束手就擒,否则孤就对她不客气了!”
夏思合:?
狸花猫:?
常延玉是个辣鸡玩意,太子也没有使用价值,这个王朝还是早点灭亡算了。
夏思合一手从身边抓起一个人,对准太子扔过去,砸开了人墙,砸倒了太子。
太子被砸得晕晕乎乎,又在怕死的激励下费劲巴拉推开身上的人,只是他还没能站起来,一把刀已经架在他脖子边。
“不愧是常家太子,除了裤】裆里有二两肉,没一处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