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兰芝恢复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兰芝只记得,自己在宫宴上多喝了几杯,回来在马车上靠着成王睡了一路,后面的事情就已经不记得。
采薇她们上好早膳,兰芝便示意大家都退下,总得四下都无人的时候,兰芝才好问问成王,昨夜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潇哥哥,”兰芝亲自帮成王盛了碗清粥,“昨夜,兰儿,没什么过激的行为吧。”兰芝试探性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痛骂王爷了一晚上。”成王故意想逗逗兰芝。
兰芝惊的连汤匙都掉到了地上,兰芝设想过多种情况,偏偏没设想过这种情况,怎么办,怎么办。“兰儿骂人了?还骂了一晚上?”
“潇哥哥,兰儿不是有意的。”兰芝小声的呢喃道,好像犯了错的小孩子,生怕父母要处罚一般。
“兰儿是痛骂了王爷一整晚,但痛骂的不是你眼前的潇哥哥这个成王。”兰芝委屈巴巴的道歉,成王都不忍心继续逗兰芝了。“兰儿痛骂的是荣王。”
兰芝稍微放心下来,可突然觉得,痛骂了荣王一晚上,倒不如痛骂成王一晚上,最起码成王是君子,不会使也不屑于使一些手段,大不了让他在床上狠狠地欺负一通,应该也就消气了。可荣王不一样,保不齐又憋着什么坏。兰芝想着,眉毛都皱做了一团。
成王瞧着,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兰儿放心,昨晚的事,只有潇哥哥知道。”听成王这么说,兰芝倒是放心了,不用再担心荣王那边会怎样怎样。
“潇哥哥帮兰儿保守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秘密,兰儿是不是要好好犒劳犒劳潇哥哥。”成王极具挑逗的来了这么一句。
“潇哥哥!”兰芝又羞又气,可又无可奈何。成王伤势未愈,夫妻二人倒也是许久未曾有过夫妻之实了。
成王偏偏喜欢逗兰芝,兰芝生起气来,也是格外可爱,格外好看的。
成王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成王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府衙看看,也该适当处理处理公事了,圣上若是知晓,也会重新给自己安排差事。
这日成王夫妇如往常一般,成王在内书房读书练字,兰芝在一旁看账本,云汉和行苇敲响了正屋的门。
“王爷,出事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云汉和行苇跟成王汇报工作,都是在内书房,也已经不避着兰芝了。兰芝一般不会表什么意见,只是听听而已。
“兵部侍郎季大人,潞城府君童大人,上书弹劾宁王殿下,称宁王殿下,在封地招兵买马、私铸兵刃、广屯粮食、募集军费。”兵部,由圣上直接管理,只对圣上负责,潞城,是宁王的封地,果然是大事。
招兵买马,私铸兵刃,等同谋逆。成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圣上还察觉,童大人之前便上过折子,但折子没能递到圣上手里,被昌平侯扣了下来。”昌平侯嫡女,便是宁王妃。
即便这两件事是假,宁王、宁王府、昌平侯府,怕是也要脱层皮,才能平安度过此劫。若这两件事为真……成王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圣上怎么说。”
“圣上龙颜大怒,宁王已经在宫门口跪着了。”
成王点了点头,示意云汉和行苇退下,后面要如何自处,他还得考虑考虑。宁王会这么做吗?成王不知道,成王是真的不知道,成王幼时,只知道读书,长大了领了差事,便是只知道办差。宁王在成王还没开始办差之前就已经就番了,成王对宁王,并不太了解。但成王也觉得,宁王委实没必要如此做,如今宁王已经封王,又早早就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若是觊觎那个位置,也为时过早,如今圣上春秋正盛,宫里其他皇弟也在6续出生,朝中甚至没有大臣提及立太子一事。再说单凭宁王母妃的受宠程度、宁王在封地的实绩,宁王也是完全有实力争一争太子之位的。宁王这么做,一经查实,便是罪无可赦,整个宁王府以及昌平侯府都在劫难逃,更何况,宁王世子才多大年纪,总是得考虑考虑宁王世子吧。
成王索性继续在府里养伤,保持观望状态。据可靠消息称,6续有朝臣上书弹劾宁王,圣上训斥了宁王,让宁王回府闭门思过,旁的也没说什么。
雷声大,雨点小?成王也不明白。
除了朝堂上的事,云汉和行苇也打探到,京城中多了些风言风语,都是针对宁王的。大夏朝向来不甚约束百姓说什么,尤其是京城百姓,圣上也会不定期的派人潜入京城的茶馆、酒楼、商铺等人员混杂之地,也算是听听百姓们的声音。
如今百姓们不明真相,不知就里,便是说什么的都有,大街小巷,高谈阔论的,都是宁王的事。圣上也意识到,宁王的事,必须有个定论才行,如今人心浮动,流言漫天,再过些时日,保不齐还有什么言论传出。
成王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按说京城百姓谈论朝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可成王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讨论,只针对某人的讨论,便是当年四方城遭北梁侵扰、中原雪灾牵扯出中原官场,也没有这样的。倒像是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百姓舆论再往前走一般。
兰芝抽空,特特去了趟宁王府,毕竟也是成王的兄长,作为成王的王妃,兰芝认为还是有必要去看看的。宁王府大门紧闭,兰芝没能进去,只是让门房传了句话,“圣上自有公断。”
成王其实在犹豫,宁王的事,必然得有人出面调查清楚才是,旁人如何,成王不知道,若是成王自己出面,定然不偏不倚,查他个水落石出。可是……成王也有自己的担忧和考量。
“潇哥哥,”兰芝瞧见了成王在写折子,成王只是写了个开头,实际内容还没有写。
成王放下笔,抬头看着兰芝,这还是兰芝第一次在自己写东西的时候打断自己,兰芝想是有话要说吧。
“潇哥哥可是想向父皇请旨,去调查宁王一事?”兰芝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成王待自己很好,自己不希望成王、成王府卷入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