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皇后出来打圆场,自己这个小儿子还真是不太争气。就算好玩儿,也不能拉着皇嫂要比射箭,怕不是私底下有人蹿腾的。“如今也是王爷了,合该稳重些才是。”皇后出面训斥了楚王一句。
楚王自知不是兰芝的对手,也不反驳什么。兰芝正好借机不动声色的瞧了瞧其他几位王爷王妃:秦王看兰芝,显得很是慈祥,到感觉是像在看女儿;晋王对兰芝能引经据典,倒是颇为欣赏;齐王凶巴巴地瞪了眼楚王;宁王像是有些羡艳;荣王有些坐立不安;楚王倒是一脸无所谓。秦王年长,秦王的女儿眼看也要及笄了,秦王看兰芝,多少有点像看女儿;晋王推崇孔夫子仁学思想,对兰芝是欣赏;宁王是武将,兰芝对“武”的解释,正中宁王下怀,宁王妃出身侯府,却也是武将,兰芝说的,便是宁王夫妇所想的,只是碍于二人读书都不算多,并不能像兰芝一般信手拈来,所以自是羡艳的。
兰芝虽然出身不高,和其他王妃相比确实出身不高,但兰芝丝毫不怵,言行为举止非常符合规矩,说话也是软软的,便是反驳,让人听起来也很舒服。在场的这么多人,怕是只有荣王依旧不喜欢兰芝了吧。
皇后虽是训斥楚王,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荣王,荣王有些心虚,正是荣王透了消息给楚王,其实齐王也透过消息,但齐王只是顺口提了一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楚王便记住了。
兰芝看的出来,楚王只是好玩儿,也不是有意为难自己,楚王年纪不大,上头的兄长,秦王、晋王、宁王、齐王、荣王,他惹不起,下头的弟弟,他又不稀得惹,成王和他年纪相差不算大,平日里待人也好,楚王倒是喜欢跟成王切磋切磋拳脚。
兰芝坐好,朝楚王笑了笑,依旧只负责端庄优雅的安静的当个背景板。
兰芝酒量不太行,是真的不太行,往日在家的时候,也不过是浅浅尝一口。成王伤势未愈,兰芝又在旁边盯着,成王是滴酒未沾,兰芝倒是结结实实的喝了好几杯。
兰芝喝酒很上脸,小脸红彤彤的,倒像是擦多了胭脂一般。
“不许再喝了。”成王数着,兰芝满饮了三杯后,便小声的跟兰芝咬耳朵。
兰芝乖乖的点了点头,自己的酒量如何,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再喝下去,就真的要丢人了。
“皇弟,弟妹,再饮一杯。”晋王向成王夫妇举杯,兰芝顺势准备举杯,成王一个眼神过来,兰芝赶忙收回了手。
“小弟伤势未愈,王妃不胜酒力,不能陪皇兄尽兴了。待小弟痊愈,定陪皇兄饮个痛快。小弟携王妃,以茶代酒,多谢皇兄。”兰芝乖巧听话,端起了茶盏。
“说的你酒量很好一样,你们夫妻二人,都不太行,酒量加一起还不及真宁妹妹。”宁王也有些醉意,打趣成王道。
成王给外界的印象向来是“一杯倒”,便是真宁公主,也能自己饮完一壶的。
“皇兄,莫要取笑小弟了。”成王一脸为难状,兰芝甚至不用刻意伪装什么,小脸已经是红彤彤的了。
裙角飞扬,觥筹交错,丝竹乱耳,笑语晏晏,一团和气。可谁也没有料到,好戏马上便要上演。
几位王爷分府别住,离皇宫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圣上明日也要早朝,宫宴也是早早散了场。在宫殿里还好,兰芝不觉得有什么,出了宫殿,夜风一吹,兰芝便觉得有些头晕。不行,不能在这里晕,这是皇宫,要是晕倒在了这里,明日自己就不用出门见人了。兰芝强打着精神,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成王知道兰芝有些喝多了,一直牵着兰芝的小手,不急不慢的往宫门口走。
“王爷,走快些吧,妾身有些头晕。”兰芝小声的跟成王说道,兰芝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越早出宫,自然是越好的,等下上了马车,丢人也只是在成王、思齐和采薇她们面前丢。再说采薇她们是和自己一道长大的,才不会嫌弃自己,思齐是成王的人,自然也不会多说。自己什么样子成王没见过,两人都“坦诚相见”了,还会在意这些,兰芝脑子已经有些乱了。
成王没说话,拉起兰芝的小胖手,加快了脚步。
“王爷、娘娘,夜里回去,可要当心些。”宫人已经打开了宫门,也好心提醒成王夫妇注意安全。
“多谢。”兰芝一如往常一般,回了一句,旁人看着,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王爷、娘娘。”成王夫妇出了宫,采薇她们便围了上来。
成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贴的这么近,兰芝喝多了不舒服,人在凑一凑,就更不舒服了。成王扶着兰芝,小心的上了马车。
“潇哥哥,”兰芝已经不行了,脑袋晕乎乎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兰儿难受。”兰芝靠着成王,小脸红的更厉害了。
兰芝酒量是不行,但也不至于才喝了三杯就成了这个样子吧。成王想起来了,兰芝平日喜欢喝果酒,大多都是兰芝自己捣鼓的,宫宴用的酒,自然是好酒,也会比兰芝自酿的果酒更醉人些。
“下次只许喝一杯,记住了。”成王趁兰芝晕乎着,教育兰芝道。
“嗯。”兰芝胡乱点着头,其实根本没听成王在说些什么。
“睡一会儿吧,睡一会儿也会好受些。”成王还真没见过兰芝喝多了的模样,瞧着兰芝如今这般,成王倒是舍不得说兰芝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