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个鸟,冲进去!”
孟州留人看马,提着刀翻墙进去,部下66续续也翻进去。
府内安宁,甚至还传来朗朗读书声。
“他娘的,要是知道这是家商贾,老子还以为进了状元府呢!”
孟州大喇喇往前走,有人进来,自然惊动了小厮。
他杀性大,见人就杀。
一路杀进主厅。
主厅之上,王家家主王师臣正在和工部左侍郎赵荣论诗手谈,相谈甚欢。
当房门被踹开,看见一脸杀气的孟州,王师臣脸色一变。
赵荣放下棋子,骤然爆喝:“何人敢叨扰老夫雅致?”
赵荣身着官袍,不怒自威。
孟州虽莽,却认得官袍,吓得跪在地上:“标下东厂侦察校尉孟州,给上官见礼!”
若舒良在此,肯定一个耳光打死他。
东厂番子,只跪皇爷,其他人配跪?
但舒良主持东厂不久,东厂奴性未改。
全因这些年皇帝自断臂膀,厂卫沦为文官玩物,所以孟州看见赵荣身穿正三品官袍,吓得不成样子。
“东厂?侦察校尉?算个屁啊!”
赵荣怒斥:“本官乃工部左侍郎赵荣,谁让你私闯民宅,公然杀人的?”
孟州脸色急变,知道自己理亏。
抢钱的事,若搬到朝堂上去,厂公肯定不会保他的。
“启禀侍郎大人,标、标下奉命查抄商贾府邸……”孟州支支吾吾,全无杀戮时的英雄气,更像个奴才。
“查抄商贾府邸?谁给你的指令?舒良吗?本官明日早朝,便要参舒良一本!”赵荣狐假虎威。
其实心里怕得要死。
他哪敢惹舒良啊,舒良正满世界抓他小辫子呢。
因为他是太上皇的人,这个时候该装死才对。
偏偏他又是李贤的人。
而王家是晋商核心家族,这些年,晋商没少支持陈循,如今转而支持李贤。
说白了,晋商如今是李贤的钱袋子。
李贤担心王家被破门,所以请赵荣亲自坐镇,保住王家。
但让李贤、赵荣没想到的是,王师臣更是个枭雄,借李贤的势黑吃黑,还把屎盆子扣在东厂头上,简直狗胆包天。
“标下不敢,标下不敢!”
孟州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你杀了几人?从实招来!”赵荣是老官油子,若直接放了孟州,孟州肯定会怀疑,所以得见血。
区区一个侦察校尉,本官杀了,舒良又能如何?
“标下没记!”
孟州咬牙道:“请侍郎大人放标下一马,标下这就带人退出王家大宅,绝不再踏入一步!”
“退出?杀了人,想退就退,你当国法何在?”
赵荣呵斥:“你叫孟州,本官记住你了,你的名字会出现在奏章之上,是死是活便有大理寺审判吧!滚吧!”
他无视王师臣的眼色,摆足了官架子!
因为他不知道,王师臣派人在外面黑吃黑,黑了不少银子不说,还往东厂头上扣屎盆子。
王师臣想说话,却被赵荣摆摆手,不让他说。
孟州一听,心中一股怒火直冲云霄,却不敢作。
硬着头皮解释:“请侍郎大人听标下解释……”
“本官不听,你要解释,去跟大理寺解释吧,滚出去!”赵荣压根就没把孟州放在眼里。
东厂的侦察校尉,和朝堂堂堂正三品官员比起来,差的实在太远了。
“标下……”孟州还想说。
“闭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