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怒吼,是你们逼咱家杀人的!
“谨遵提督之命!”殿外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
这些都是地痞流氓,就喜欢搞破坏,就喜欢打砸抢。
曹吉祥也懒得去找什么禅师了,干脆坐在大殿上,看着毗僼一点点死去,莫名其妙的,痛快了。
“手脚麻利点,马上就去下一家!”
曹吉祥念头通达了,心情舒畅了。
就该这样。
皇爷放咱家出来,就是大杀四方的,不是出来受气的!
反正咱家的生命都进入倒计时了,怕个鸟啊!人死鸟朝天,咱家还没鸟,怕什么!
这时,入定的慧静禅师慌慌张张进来:“曹公公,岂能杀人啊!”
“慧静禅师?您不是在入定吗?”
曹吉祥讥讽地看着他:“你不是神游天外吗?追寻佛祖的踪迹吗?要立地成佛吗?怎么?不成佛了?来见咱家这个腌臜之人了?不嫌脏了?禅师?”
“你、你敢在隆福寺中无礼,老衲要去奉天殿去告你!老衲要请陛下主持公……”
慧静话说半截,生生止住。
因为曹吉祥把染血的刀,拍在他的脸上。
啪!啪!
还带着热乎气儿的刀身,拍在他的脸上。
慧静生生止住了话头,满脸惊恐:“曹、曹公公,您是要干什么?”
“叫提督。”曹吉祥大马金刀的坐着。
慧静有点害怕,叫了一声“曹提督”。
曹吉祥咧嘴笑了起来,充满讥讽。
然后恭谨地站起来,从另一张椅子上拿起告示,展开给他看:“传皇爷口谕!即日起,城中信徒所烧香火,须去巡捕营购买,不得私制、私售!”
他将告示塞给慧静禅师。
慧静禅师一看,差点脑血栓:“这、这是巧取豪夺啊!”
啪!
曹吉祥把刀身狠狠拍在他的脸上,在慧静禅师满脸横肉的脸上拍出一道血痕。
慧静禅师咬牙不肯叫出声。
“你说什么?”
曹吉祥问他:“就你这句话,就够砍你的脑袋了!”
慧静禅师气坏了,定是曹吉祥此等奸人,蛊惑圣听,陛下才出了此昏招啊!
不行,老衲这就入宫,请陛下给一个说法!
但是,面对曹吉祥目光灼灼的眼神,他浑身一软:“老衲失言了。”
“跪下!”曹吉祥冷哼。
慧静禅师咬着牙,对着紫禁城跪下,叩拜。
“所有墙壁上,必须贴上告示,任何人不许损坏,若坏了一个角,咱家就停一天隆福寺中香火。”
“寺中派个僧人,在告示前宣讲,告诉所有香客,去巡捕营购买香火。”
“当然了,巡捕营会在庙门口设一小旗,在门口购买就行。”
“还有,庙中每日要烧头香,头香一百两银子一炷。”
“咱家不管是你们庙里自个烧,还是香客愿意花钱买单,咱家就要看到钱。”
“若庙中香客愿意掏钱,大可拍卖,价格不上限,价高者得。”
“还有尾香,庙里来买,一炷十两银子,价格不高,你们一个佛像前烧三炷,咱家数清了庙里有多少佛像,就收多少钱,放心吧,不多拿你们。“
“至于其他的,咱家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了,一并贴墙上,全城庙观皆一样,没有例外!咱家不许出现例外!”
听完曹吉祥的话,慧静禅师觉得匪夷所思:“佛家清净之地,岂可沾染铜臭?”
“慧静禅师,若您非要这般说,那请您将香客捐赠给庙里的银子,拿出来给咱家,咱家不怕铜臭!”
曹吉祥冷笑:“你千万别说没有,咱家这些年没少往你这里捐吧,慧静禅师。”
慧静低头不语。
京中佛道如此盛行,和太监信佛有着直接关系。
就说王振的家庙,规模堪比隆福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