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害怕。
“以百户为一队,去城中捣毁所有制香、贩香的店铺!任何一家,都不许放过!”
曹吉祥厉声道:“本督亲自率队去寺庙、道观捣毁香火!”
“怕的,站出来,咱家一刀结果了他,省得回监牢痛苦。”
“咱家只给你们半天功夫,若城中再出一根香,咱家就找负责该区的百户,找出一根,咱家就取你身上一个零件!你自己选好了,咱家直接剁!”
整个巡捕营,瑟瑟抖。
曹吉祥扭头看向文书:“写好了吗?”
“回提督的话,写好了。”文书缺了一只手,还穿着囚衣,囚衣上都是血和酸臭味。
“你们,每捣毁一处,就张贴一张!”
“全城都要贴遍了!”
“再请秀才老爷在告示前面念,让街坊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
“再花些银子,编成歌谣,让孩子们走街串巷的念!”
“都给咱家记住喽!”
“在城中,私烧香火者,脱咣打十板!城中一切香火,必须在巡捕营中购买!”
“尔等不许加价,按照告示上的价格卖;不许私售、不许贪墨银子,若让咱家知道了,谁敢欺上瞒下,咱家就砍了你们全家的狗头!”
曹吉祥声音渐厉:“皇爷让咱家一天卖五十万两,今天就开始算。”
“卖不到限额,就摘咱家身上的零件。”
“咱家也告诉你们,皇爷摘咱家之前,咱家先摘你们的!”
“自己算算,身上有多少个零件,够咱家摘!”
“出!”
曹吉祥懒得废话,直接带队去庙观。
万事开头难,他打算先挑战最难的,隆福寺五塔寺。
隆福寺是皇爷钦定建的,建于景泰三年,用的是南宫树木建的。
当时为了更好监视太上皇,皇爷以兴建隆福寺为名,砍咣南宫的树木,就以这树木建的隆福寺。
隆福寺可不简单,是番、禅同住的寺庙。
拔梭法幢喇嘛更是给皇爷灌顶的法师,拔梭法幢师父是克主杰,是法台宗喀巴的徒孙,地位极高。
如今虽不在京中,他的徒弟虔嘉喇嘛常驻京中,经常入宫给皇爷讲解佛法。
而禅宗高僧慧静禅师也是皇爷的座上客。
可以说,隆福寺是最得皇爷青睐的寺庙,是以曹吉祥决定先从隆福寺开始,由难到易。
看着人流如织的隆福寺,曹吉祥长舒口气。
为了小命,冲啊!
他先礼后兵,进入庙中,先和主持商量。
向虔嘉喇嘛和慧静禅师是不会见他的,主持寺中日常事务的是毗僼禅师。
“公公无须多礼,此事尚需贫僧向主持禀报,还请公公稍待。”
毗僼禅师也在揣度,曹吉祥究竟是何身份来隆福寺闹事,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呢?
“还请毗僼禅师快一些。”
曹吉祥暗恼,若夺门之前,毗僼哪敢和他这般说话?
哼,京中的庙观,还不是咱家等人撑着,若无咱家等撑腰,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请曹公公稍待。”毗僼禅师决定用拖。
喝了两盏茶,曹吉祥有些坐不住了。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京中大小庙观多达千家,一家家通知,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钱。
若把时间都浪费在隆福寺,恐怕他身上的零件加起来,都不够皇爷砍的!
“来人!先堵门!”曹吉祥陡喝。
毗僼禅师睁开眼皮子,讥笑曹吉祥沉不住气。
“曹公公稍待,慧静禅师正在入定,请安静等候,届时自有回答。”毗僼道。
“还需多久?”曹吉祥真不想和隆福寺撕破脸。
无论是慧静禅师,还是虔嘉喇嘛,他都开罪不起。
“快了。”毗僼就在磨曹吉祥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