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一万两千人的实额。”
朱祁钰看了他一眼,语气一冷:“边关、京营的那一套,就别拿到养马军里了,知道吗?”
“臣知道!”李瑾浑身一抖,宣镇大败的根本原因,恐怕皇帝已经心里有数了。
“军饷也不必担心,户部不出,内帑出,朕会派人去底层问的,每一个士卒,都要收到实饷,知道吗?”朱祁钰声音冰冷。
大明的军饷实在低的令人指,可偏偏前线士卒能拿到十分之一就不错了,所以训练不卖力,打仗不卖力。
这么烂,不也打了北虏二百多年嘛!
谁说大明无男儿?
“臣绝不敢碰一分军饷!”李瑾磕头。
“在养马军里,谁碰,杀了谁!这是朕给你的权力!”朱祁钰冷哼。
“臣遵旨!”
朱祁钰语气一缓:“你的那份朕给你备下了,各级军官的那份,朕也给出了,可否?”
李瑾吓得跪在地上,连说不敢。
“你可以不要,但下面的人得要,日后朕会出个条陈,你们按照上面的领饷即可。”
朱祁钰不可能把军饷调高,他没这么多钱。
而且,养马军要调,天下各卫所难道不跟着调高?逼人家造反吗?
要调高,就都得调高。
所以,直接调高军饷,那是找死的行为。
只能以赐的方式,赏一点而已。
也不能赏多了,养马军无功无劳的,就因为皇帝喜欢就多给赏赐?边关、京营会服?
那就不是赏了,而是动乱因素啊。
这是朱祁钰敲打李瑾呢。
“李瑾,朕把养马军交给你,给你权宜之权,但朕要看到结果!”朱祁钰目光一厉。
“臣用性命担保,三个月,就让陛下看到一支强军!”李瑾也狠了。
“好!精锐不在人多,人少也是精锐!朕就把养马军,全权交给你了!”
朱祁钰相信李瑾,因为养马军毕竟有底子,清理出去一批,练个三个月,总能练出点成果的。
“李瑾,这养马军,日后是要驰骋漠北的,你要给朕练好了。”朱祁钰拍拍他的肩膀,就让他退下了。
又诏赵顺过来,交代几句。
“去了养马军,你是朕的眼睛,把你看到的,时时汇报给朕,不许添加个人情绪,知道吗?”
赵顺脸露不舍:“奴婢领旨。”
“别胡乱伸手,这养马军里,不兴这套,别脏了朕的军队,懂了吗?”朱祁钰敲打他。
“奴婢知道!皇爷让拿的,奴婢才敢拿。”赵顺匍匐在地。
朱祁钰颔:“不止你不能伸手,伸手的,你就给朕剁了他的爪子!记着,养马军是朕的,任何伸进来的触角,都给朕剁了!”
“奴婢明白!”赵顺在宫中混迹这么多年,什么不懂啊,不过在皇帝面前老实罢了。
“去吧。”
朱祁钰让御辇停下:“御马监就不去了,传圣旨吧,三个月后,朕再去御马监。”
阮让一愣,但听到圣旨差点哭了出来。
皇帝把他这个御马监掌印太监的权力给架空了啊。
不过,比银作局的下场好多了。
“阮让,三个月后,朕要看到成果。”朱祁钰警告他,敢使绊子,三个月后就要你的脑袋。
“奴婢谨遵皇爷圣谕!”
阮让想哭,不过皇爷这番话也能正着听,三个月内做出成果,不就得到皇爷青睐了嘛。
“回宫。”
朱祁钰临时改变决定,是因为怀恩来报,方瑛、石璞入京了,正在入宫的路上。
一炷香后,朱祁钰正在用膳时。
方瑛、石璞风尘仆仆入了勤政殿。
“两位爱卿,朕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回京了!”朱祁钰神情激动。
方瑛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袭父职指挥使,后因功封爵南和伯,可以说,方瑛是他的嫡系。
只是方瑛此人不站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