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目光阴鸷,被那个废人看穿了!
那又如何?
你杀了陈循,便永远无法和文官修复关系了,没有文官给你治理天下,你还是皇帝吗?强如太祖、太宗,不也得向文官低头吗?
你已经自断生路,朕看你还如何翻天!
啧啧啧!
许感手指在动,轮廓出刘敬妃的形状。
在空中啪啪,拍了几下空气。
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滚!你滚!”朱祁镇直接控制不住了!
从那天之后,他只要看到刘敬妃,就心里膈应,已经几天没宣她侍寝了。
“既然太上皇同意了,奴婢就动手了!”许感放肆地欣赏跪着的妃嫔。
“朕看你敢!”朱祁镇暴怒。
许感挥挥手,让人把宫人驱赶走,南宫一切东西都收走!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把太监赶出宫,让他们如何自谋生路啊?”刘丽妃急得站起来。
“丽妃娘娘,这是皇爷的圣旨,您要违抗圣旨吗?”
许感直勾勾地看着她:“丽妃娘娘,谁让您起来的?跪下!”
“圣……”
刘丽妃刚要说是圣旨,但现许感靠近她,居然闻了闻她,吓得她后退数步:“你!你,你岂敢对本宫无礼?”
呸!
许感呸了一声:“真臭!也就太上皇不嫌弃你!”
刘丽妃脸色一白,气得浑身抖。
她因为无子,在南宫本就不受宠,在寂寞冰冷的后宫中,靠慰藉坚持下来的,可许感要断绝她的希望啊!
“限一个时辰,不离宫者,一概诛杀!”许感冷哼。
刘丽妃拉着朱祁镇的手哭泣道:“陛下,这太监实在放肆,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呀!他清理南宫,是逼咱们去死呀!”
“启禀太上皇,丽妃娘娘不关心您,那般关心太监干嘛?”
许感阴恻恻道:“奴婢听说呀,有些妃嫔不检点,和太监……呵呵,奴婢不敢说丽妃娘娘,想来丽妃娘娘肯定是嫌弃太监又脏又臭的,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是吧?丽妃娘娘?”
刘丽妃身体一颤,强自怒喝:“你个狗太监,胡说八道什么呢!”
“是是是,奴婢胡说八道,没了太监,还有冰冷的床沿,丽妃娘娘用着也是一样的。”许感笑着说。
有人听懂了,宫和妃忍俊不禁。
有子嗣的又如何?皇帝不还是一样会厌倦嘛?看看敬妃娘娘,宠冠六宫,何其风光,如今不也得守着冰冷的床沿嘛。
有时候呀,冰冷的床沿,比男人有用。
“你滚!”
朱祁镇扭头见刘丽妃哭哭啼啼,登时暴怒:“别哭了!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刘丽妃赶紧收了眼泪,有些嫉妒地看了眼周妃,她虽然不得宠,却生了当今太子!
还有那些有子嗣的妃嫔,你们何等幸运啊?
无聊的时候,还能逗弄逗弄孩子,我呢?除了我自己,还什么啊?我自己用一用自己,又怎么了?
刘丽妃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今天这脸算丢尽了!
朱祁镇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他就是这般对他亲哥哥的?”
“天家血脉亲情,就由他这般糟践!”
“朕不过是废帝,敢说什么?能说什么?”
“哼,让天下人看笑话去吧,看吧,老朱家的亲兄弟啊,互相残杀,毫无亲情!”
朱祁镇故意说出这番话,就要借被赶出宫的太监的嘴巴,传到朝堂去。
看看朝堂怎么喷朱祁钰!
看你这个皇帝,还有没有脸面!
“回太上皇的话,皇爷早就下命,紫禁城之中每宫只留四个宫人伺候,一切用度都按例放,已有十天了。”
“您这南宫任何一宫中伺候的人数,都比乾清宫还多,您就算去朝堂上争辩,也说不出理来。”
“如今宣镇在打仗,山东大涝,户部、内帑钱粮捉襟见肘,朝堂上下都在缩减用度,皇爷已经半个多月没沾荤腥了,各宫的例银也在缩减。”
“奴婢还告诉您,打出去的宫女,宫里会让媒婆婚配,宫中补贴一笔嫁妆钱,至于太监,就去各局做粗活养活自己。”
“不止京师,南京皇宫也不养闲人了,宫人该打出去的就都打出去,留下的,也都是忠心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