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朱祁钰按着他的头,狠狠磕在铜镜上。
“朱见深,你以为你是太子,朕就真拿你没办法是不是?”朱祁钰大怒。
朱见深有点晕,鼻子酸酸的,鼻涕蹭在铜镜上。
嘭!
朱祁钰又按着他的头,撞在铜镜上:“能不能别装了!朱见深!”
“你在这宫里,朕哪点对不起你?”
“短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
“朕承认,当年易储,朕确实对不住你,但那又如何?无非是朕的一点私心罢了!”
“但这些年来,朕不曾亏待你一丝一毫!”
“如今朕没有亲儿子,你是朕的亲侄子!是朕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这江山早晚都是你的!”
“可你为何就养不熟呢?跟朕装磕巴,装流鼻涕,恶心朕!私自勾连陈循,篡夺皇位!勾结太上皇,夺门篡位!”
“你怎么就这般对朕呢?”
“朕是你的亲叔叔!”
“天家亲情,难道就不如权力迷人眼吗?”
朱祁钰嘶吼。
涕!
回应他的,却是朱见深的抽鼻涕。
仿佛鼻涕都在嘲笑他!
朱见深似乎被撞晕了,一句话也没说。
嘭!嘭!嘭!
朱祁钰按着朱见深的头,狠狠撞铜镜。
朱见深觉得鼻子有点痒,有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混着鼻涕,沾染在铜镜上!
“朕让你别装了!”
涕!
回应他的又是鼻涕。
朱祁钰又要撞他的脑袋。
剧痛之余,朱见深终于清醒过来,泪如雨下,磕磕巴巴道:“儿臣真没装啊!您看看,流血了陛下!叔叔!放过儿臣吧,叔叔!您我的亲叔叔呀,放过儿臣吧,叔叔!”
看见他鼻子真流血了,朱祁钰松开了他:“你真没装?”
朱见深擦着鼻血,鼻涕还在流,哭得更凶了:“儿臣真没装啊!”
“该死的张敏!传过来!朕要将他千刀万剐!”
朱祁钰很尴尬,想摸摸朱见深,又觉得埋汰,收回了手,对冯孝道:“去传太医吧。”
这才想起来,宫中没有太医。
“算了,控控鼻子,忍一忍吧。”
朱祁钰吐出一口浊气:“给太子赐座。”
朱见深也松了口气,幸好今天冻坏了,真流鼻涕了,否则被皇帝知道是假的,恐怕就不是撞镜子了,而是拿头撞墙了。
皇帝真疯了?
行为处事怎么就不像个正常人呢?
“太子,知道朕为何没有处置你吗?”朱祁钰坐下来,恢复如常。
“儿臣不知。”朱见深委屈道。
“你还小,受了陈循蛊惑,朕不怪你。”
“朕毕竟不是你亲生父亲,所以你与朕不亲,朕心知肚明。”
“你不必解释了,朕说过不怪你就不怪你。”
“你宫中的太监不太老实,张敏背叛你,那个牛玉和南宫不清不楚的,王伦也不可轻信。”
“这样吧,朕给你做主,你来动手杀了他们。”
朱祁钰看向冯孝:“把东宫三个太监全都带过来。”
朱见深瞪大了眼睛,皇帝还是不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