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隆恩!臣妾不贪图龙子,有一龙女便已知足。”唐贵妃激动得又要跪下。
朱祁钰拉住她:“女儿朕也喜欢,朕一定和爱妃多生几个孩子。”
“臣妾谢陛下隆恩!”
唐贵妃喜形于色,她这几天心中惴惴,担心因为自己的拒绝惹得皇帝厌弃。
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如今后宫空虚,正是她求子的大好机会,可她还是拒绝了皇帝。因为作为贵妃,她不止要考虑子嗣,还要考虑皇帝的健康问题。
“宣谈女医去乾清宫候着,朕有话问她。”
朱祁钰忽然想到了什么:“把艾崇高也带过去。”
“对了,再让太子去乾清宫,朕要考察他的功课。”
陈循不是保朱见深吗,朕顺便看看,太子是怎么想的?
登上御辇,朱祁钰交代金忠:“金忠,你暂时不能去京营了,去提督锦衣卫。朕已经把锦衣卫清理出大半来了,你只要安插自己的人,就能迅控制锦衣卫。”
“还有那个锦衣卫王喜,朕让人去抓,为什么迟迟没消息?你提督锦衣卫后,好好查查。”
“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内,必须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哪怕只有数十人也可以。”
“一定要忠心可靠,只有三天时间!”朱祁钰反复叮嘱。
“奴婢遵旨,可皇爷身边就没有可心的人伺候了,奴婢不放心。”金忠为难道。
“无妨,只要把乾清宫宫人两两编组,再派人盯着。朕身边有许感在伺候,安全无忧,应该死不了。”
朱祁钰目光一闪:“太医院、尚膳监、尚食局停止招募,招了的人也不许入宫!各宫吃食自备,不许生火!”
“各宫多余的太监、宫女暂时都打出去,嗯……只留下贴身伺候的,每宫只允许留下四个宫人,其余的全都出去!”
“朕没时间逐一甄别了,乾清宫的也暂时打出去一批,你看着去办。”
“贤妃的死,在朕的心头是一根刺啊,朕面对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永远也无法帮她查清真相了,朕欠她的……”
朱祁钰长叹口气:“金忠,你亲自去办,朕只信你!”
“剩下的登记造册,送到朕手上来。再把名单、画像送到禁卫手中,禁卫巡视时,只要现鬼鬼祟祟的宫人,直接杀了!不必禀报!”
“朕给羽林前卫等五卫最大的权力,宫人皆可杀,不必报朕!若现有不是名单上的宫人,立刻诛杀!不必审问!”
他没时间一个一个查了,只要于谦离京,陈循就会立刻报复,他必须在京营在京这几天,拥有自保的实力。
京营离京,对他来说是危险,也是机遇。
陈循看似恐怖,却远不如京营在手的于谦,只要趁着于谦离京这段时间,干掉陈循,就能夺回皇权,司礼监、锦衣卫、东厂、缇骑就能攥在手里。
甚至,还能得到五万京营的兵权,还有禁卫的人心!
倘若于谦、勋贵在京,他永远也得不到兵权!
“皇爷,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金忠小心翼翼问。
朱祁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取决于你何时能掌控锦衣卫?取决于卢忠何时能组建缇骑?取决于舒良何时能控制东厂?朕的安危,永远在你们手上!”
金忠脸色微变,赶紧表忠。
他缓了一口气:“等击退瓦剌,京营回京,就好了。”
“奴婢遵旨!”金忠叩。
朱祁钰让他起来:“舒良睡醒了吧?”
“舒公公睡得安稳,今早宫门刚开,便去整饬东厂了。”金忠禀告。
“舒良成长了,知道该做什么了。”朱祁钰很欣慰。
昨晚舒良夜宿西暖阁,闹成那般都没出来,并非舒良不忠,而是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皇爷让他休息,他就休息,皇爷喊他出来杀人,他就杀人。他是皇爷手里的刀,不该产生自己的想法。
“去办事吧。”朱祁钰挥挥手。
“奴婢遵命!”
进入奉天殿,朱祁钰坐在龙椅上。
宣镇求援奏报再次送来,朱祁钰阅览后,一巴掌拍在御案上:“宣镇兵是干什么吃的?瓦剌来袭,都不敢开城迎战?眼看着瓦剌人劫掠边民!如此军队,留之何用!”
“回禀陛下,宣镇兵力有限,避免正面交战是正确的选择。”于谦站出来道。
朱祁钰一愣:“少傅,当朕不懂军事?宣镇有十二万边军,战报上写瓦剌两三万人袭扰,如何不能战?”
陛下您不明知故问吗,十二万是纸面实力。
就说京营,纸面实力是二十万,真正有多少兵力,恐怕连各团营主将都不清楚。
京营都这样,何况边军了,实额能有三分之一,就谢天谢地吧。
“陛下,当务之急是京营尽快支援。”陈循高声道。
这老头,昨晚被折腾成那样,今早还精神矍铄,脸上的伤痕也淡了,穿上官袍倒还像个人。
“辅此言有理,只是出征非一天一日之功,太上皇北征瓦剌时,就给了十天整顿兵马的时间,方有土木堡之败,朕不敢重蹈覆辙!”朱祁钰瞥了他一眼,想得美,京营出征,就是你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