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还有油纸包!
就是他们在收从暗渠流出来的宝贝!
“说!你在给谁卖命?”舒良用刀鞘劈砍他脑袋一顿,然后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凶狠的问他。
那人狠狠一咬舌头,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舒良赶紧按住他,但他居然咬住舒良的手指头,痛得舒良惨叫一声,迫不得已松开手,那人一头扎进了暗渠里。
“快捞上来!”
结果捞上来的是一具尸体,彻底没气儿了。
舒良狠狠扇自己耳光:“真他娘的蠢!”
“厂督……”
刘敦带人跑回来:“厂督,武英殿那边就留下一个人,死了。”
舒良骂自己是废物,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活口,被自己的愚蠢给害死了。
“收敛东西,派个人禀告皇爷!向皇爷请旨,戒严皇宫!快!”
舒良不甘心:“刘敦,你带人继续查!陈广,你带人把宫内所有暗渠打开,看看有没有现!”
消息送进乾清宫,吴太后大吃一惊:“从哀家的宫内找出来的?”
“母亲稍待,朕去看看。”朱祁钰目光阴寒,舒良犯了蠢,让活口自尽了。
“哀家也同去。”吴太后站起来。
朱祁钰可不想带着个累赘,苦笑道:“恐怕要见血,担心冲撞了母亲,况且母亲有头疾,不便劳作。儿子还担心咸安宫的宫人看见您,以为有您撑腰,不听儿子的话。”
“皇儿说得对,咸安宫的所有人,谁敢不听皇儿的,母亲回头都处置了!皇儿放手施为便是!”
朱祁钰点点头,跨步走出乾清宫,上了御辇。
乾清宫门前,锦衣卫千户刘敬跪在李妃尸体旁号丧,场面诡异,却又好笑。
李谙和孙震唱曲儿。
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御辇经由养心殿(万历建造),来到慈宁宫废墟,火烧的烟味仍未散去,一片狼藉。
“奴婢向陛下请罪!”舒良跪在地上,情绪低落。
“无妨。”
朱祁钰淡淡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下次记得教训便可。尸体有什么现?”
“都是太监,但都是生面孔,奴婢没见过,也不知道在哪个宫里服侍的。”舒良道。
“把太监训成死士可不容易。”
朱祁钰目光闪烁:“东西拿回来多少。”
他现在左支右绌,处处缺钱。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内帑失窃只是开始,后面还有连环招,逼着他把装疯撕开的口子自己缝上,钻进笼子里乖乖当猪。
“不足十分之一。”
舒良苦笑:“连公公按照水流度推算,里库里的宝贝全部流出宫外,需要八个时辰左右。如此推算,从里库被盗之后,就从暗渠开始往宫外流了!”
“连仲还懂水利?”
朱祁钰忽然想起来,连仲的干爹陈符,曾经跟随名臣蔺方治理黄河,所以连仲耳濡目染之下,对水利也感兴趣。
“水师到哪了?”朱祁钰需要水师封锁金水河。
“奴婢刚递牌子出去。”舒良苦笑,恐怕指望不上水师了。
朱祁钰皱眉:“宣宋伟,朕要见他!”
宋伟是宋杰的弟弟,西宁侯宋瑛的二儿子,都算是朱祁钰的表叔。
“舒良,说说你的怀疑。”朱祁钰说。
“回皇爷,奴婢怀疑偷盗里库的贼人就在咸安宫,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连仲!”
“他是咸安宫的大太监,他有能力盗宝,他两次阻拦奴婢搜宫,错过追回宝贝的最佳时间。”
“而且他还懂水利,对了,他身边又个小太监叫周舒的,这个太监失踪了!”舒良非常怀疑连仲。
连仲有问题?
可能性不大吧,一方面连仲此人知根知底,跟着吴太后三十多年了。
另一方面此次盗宝的主使,最大的可能是文官,而不是朱祁镇,文官也不知道锦衣卫死间的名单,所以只能拉拢、收买宫里的太监,连仲不可能被收买的,是死间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不然他早就没命了。
“宣连仲见朕!”朱祁钰绷着脸。
很快,连仲小跑着过来,跪在地上行礼。
“连仲,看见那些宝贝了吧?那些都是里库的东西,你说说吧,为什么会出现在咸安宫?”
“请皇爷相信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呀!”连仲满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