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撑腰的孟玉堂道:“雪羽姑娘,我确有婚约在身。”
冯阿牛扯出佟木芝道:“这是玉堂的未婚妻。”
雪羽歪着头,打量佟木芝一番道:“不甚好看。”
佟木芝听着冯阿牛云淡风轻的同传说中的神兽谈话,大气也不敢喘。他们兄妹几人只知道山中险恶,妖兽横行,确没想到还关着上古妖兽。听说朱厌也被放了出来,恨不能立刻捏爆松果逃了,如今被说丑,也只能忍着。
“我们帮你除了朱厌,你还玉堂自由,可好?”
佟木舟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冯阿牛,越觉得弟弟的话有几份道理,这人太不靠谱,靠他们几人之力如何能打得过朱厌?不免也心生了捏爆松果的想法。
雪羽思来想去道:“我同朱厌井水不犯河水,并不介意何人为王。我对公子一见倾心,若公子不肯留下,雪羽愿意跟随。”
雪羽的头靠向孟玉堂,丝飞到孟玉堂脸上。孟玉堂整个人跳了起来。
“恕在下不能带姑娘离开。”
所有妖兽都站到雪羽身后,一个羬羊道:“姐姐钟情与你,你确不识好歹……”
雪羽脸上有几份落寞,依旧温柔道:“莫要无礼。”
“姐姐,你若离开了,何人能保护我们?那猴子凶狠,自他出来后,多少妖兽都入了他的肚子,你一走,他必不容我们。”
雪羽自言自语道:“我便是舍不得你们,才没有随着他离去。”
“姐姐,你若走就带着我们都走吧。”
冯阿牛看着密密麻麻的妖群,也有些后悔夸了海口。
玉如烟道:“雪羽姐姐,若如你所言,结界已不稳固,我们更要趁朱厌受伤之际,将它封印了。姐姐是去是留,确也不急着做决定。”
“姐姐,不如废了他们的道行,全部留下。”
雪羽一摆手,众妖噤声,她温情脉脉的看向孟玉堂道:“公子,上山之路危险重重,我送你们到山顶,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还望多保重。”
孟玉堂不敢直视她,低声道:“姑娘可否将在下的衣服还给我。”
佟木念忍不住笑出了声,众人也跟着哄笑。在雪羽的带领下,没有妖兽再拦路,几个人顺利来到山顶。
山顶之上,宫家兄弟二人争被妖群困住。众妖听得响动,回身望过去,看到了冯阿牛几人。朱厌以为宫家兄弟的同伙到了,宫家兄弟以为他们是要同自己争妖兽。三伙势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动手。
孟玉堂喊道:“大公子,二公子,先将这妖兽封印了,比试之事再议。”
宫家兄弟二人知道佟家人手上根本没有猎物,只要死死拖住他们,让他们一无所获,那这一局是必赢之局。在找寻冯阿牛等人时大意下才被妖群逼至山顶,何曾想过会遇到朱厌。凭他几人之力,想要封印朱厌,无疑痴人说梦。好在他们先前便将身上的猎物都给了妹妹宫淼,宫淼此刻就藏在长右的山洞里。待时辰一到,立刻捏破松果出去。宫崎看向长兄,见宫尧毫不犹豫的捏破松果,他也立刻捏爆了松果。
冯阿牛气笑了,看向佟家兄妹道:“若你们要离开,我们也不阻拦。”
佟木芝道:“阿牛哥,我们都听你的。”
白猴子朱厌有伤在身,确悍勇的想要立刻开打。旁边一山猫拦住他,献计道:“他兄弟二人已经逃离,我大王愿送各位各千兽,这样你们出去也是必赢之局。”
这山猫原是文虎的军师,朱厌出来后,它又倒向了朱厌。他劝阻朱厌不要同长右相争,朱厌确听了文虎的撺掇,致使两败俱伤。朱厌自知是个莽夫,如今事事都问他。正因为山猫说扣留住宫家兄弟,便可胁迫宫琪瑞放他们出山,朱厌才没有立刻将宫家兄弟诛杀。
冯阿牛道:“打!”
白毛猴子并不傻,一声吼叫,山下开始蜂拥而来无数妖兽。不需它动手,这些人也休想逃出去。朱厌手拿一根棍子,在一旁观战。无数飞禽走兽好像要将这几个人掩埋了。正当众人疲于应对之时,一阵眸叫,伴随着咩叫,孰湖女雪羽带着自己的祚牛和羬羊群冲杀而来。
朱厌道:“小马驹,我饶你一命,你却要与我为敌?”
雪羽比朱厌聪慧的多,当即道:“你本就不该出来,我不与你争,并不是争不过你。我密山一向的敌人是山外那俩家,自从这猴子放出来后,便争端不断,死伤无数。如今竟要拿你们的命去换太平,开口便是七千妖兽的命。这样的王,你们还愿意要吗?你们的王,只能有一个,今日变做个选择吧?”
朱厌暴虐。雪羽确一向温和待人,在山中几千年从不吞食妖兽。是以她带着妖群而来,其他妖兽都停止了打斗,不约而同站在了孰湖身后。那山猫迟疑片刻,竟又跑到了孰湖身后,不住说自己是被朱厌淫威所逼。
朱厌赤目如血,不待多言,持棍打杀而来。这一场好打,直打到天地变色,暴雨雷击不断。有了孰湖的帮助,合众妖之力,几个人也只是将朱厌逼退至之前封印他的雪山之顶。都知道山上封印着凶兽,这雪山原是无人问津之地,只有朱厌最是熟悉附近的一切。他猛然跺脚,雪山崩塌,无数血块冰锥砸向众妖,又有无数妖兽落入冰坑之中,瞬息被冰雪掩埋。风雪中只见白毛猴子的赤足在眼前闪了几闪,便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冯阿牛借来玉如烟的寒冰剑,寒冰剑出雀跃铮鸣,半空中兀自晃动数下,疾驰而去。冯阿牛飞身落到雪羽身上,雪羽心领神会立刻听凭冯阿牛的指令,去追寒冰剑。
雪光刺目,越看不清白马白衣人的踪迹。众人不敢托大,疾驰追过去。待他们赶到之时,只见寒冰剑出前所未有耀若星河的光芒,好似这雪山上的万物都听了它的调遣,如臂指使,雪块、冰锥杂乱飞向朱厌,瞬息间又有万千冰剑,万千同寒冰剑一模一样的冰剑自行成阵,瞬息变化万千击向朱厌。朱厌无愧为上古凶兽,大力破万法,将所有冰剑击毁。他身上中了几只冰剑,确全不在乎。冰剑被妖血热度融化,冲刷着血水从上而下流便他全身,此刻白猴子好似成了红猴子。他几声吼叫后,挥舞着棍子,再度砸向寒冰剑。两件兵器竟似粘在了一起,谁也无法压制对方,谁也无法撤离,冯阿牛虎口开始流血,之前强行施展剑阵已是受了反噬重创,眼见着就要不行了。雪羽抬起一双前足,踢向朱厌。朱厌手中棍不肯松开,一只赤足狠狠踢中了雪羽测脖子。雪羽带着背上的冯阿牛翻滚在地上。朱厌狂笑,挥舞双拳砸向冯阿牛和雪羽的头,半魄铃替冯阿牛挡去了大半的伤害,雪羽则是满脸满身是血。朱厌又是一脚踩向冯阿牛,想要直接踩死它。冯阿牛哪里再经得住这一击,忽然他体内飞出一物,化为巨目,灼灼光华竟将朱厌逼入了之前封印它的雪洞之中。冯阿牛来不及多想,以剑拄地,雪地瞬间化为寒冰,快延伸将整个雪洞冰封住。朱厌痛苦的扑在冰面上,愤怒的拍打冰墙,眼见着冰洞开始摇摇欲坠。雪羽拿出一枚法器道:“这是之前封印它的法器,不知是否还有用?”
冯阿牛将那法器扔给随后赶来的佟家兄弟。他们倒是熟稔这种弓型法器的用法,很快重启了封印。
佟木洛道:“冯兄,我兄妹几人法力太弱,这封印怕是困不了它太久。”
冯阿牛看着落在雪地上的那枚在黑沙教寻来的木眼,却没想到不是瞬移法宝,而是个封印法宝。为防止朱厌再飞出来,他又将那木眼叠加在弓形法器之外,合众妖之力再行加固封印。
佟木舟心有余悸道:“冯兄,这样它不会再跑出来了吧?”
冯阿牛道:“之前封印的阵法已经启动,我们也只能做到如此了。若它没有被长右和神箭所伤,凭我们几人要封印他,绝无可能。”
冯阿牛看着满山妖兽的尸体道:“雪羽姑娘,在下可否借用这些尸体?”
“逝者已矣,有何不可。没想到这白猴子这般厉害,还要多谢冯公子助我们封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