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阿牛带着几人四处游走,未搜到宫家兄妹三人,确看到了一片丹木林中被众妖簇拥着的孟玉堂。他一身白衣尽被扒光,下身是树叶子,头上带着花环,骑在一头孰湖身上。那孰湖头上也带着一样的花环,笑眼咪咪的回望背上的孟玉堂。正是之前在祚牛蹄下救孟玉堂的那个孰湖,看起来她还是这群孰湖的头领。孟玉堂尴尬的假笑两声,欲哭无泪。还真被玉如烟说中了,他又被女妖撸了回来。
“孰……姑娘,你能否先放在下下来?”
孰湖女道:“多少人想征服我为坐骑,公子为何确不喜?”
“我,我已有婚约,不能娶姑娘。”
孰湖笑道:“公子的松果已被毁,你已经出不去了。今夜就是我们的大婚之夜,过了今夜,我们就再也不能分离了。”
冯阿牛看了看满山的妖怪,转身就要走。孟玉堂一眼看到了他,喊道:“冯兄,还不快来救我?”
冯阿牛头也不回道:“玉堂,你且先洞房花烛,等我解决了那三位再来喝喜酒。”
孰湖忽闪着翅膀,瞬间来到冯阿牛身前,一把将他举起来,咯咯笑道:“即是公子的朋友,何不喝了喜酒再走?”
佟家三姐妹看着过分裸露,确又分外秀色可餐的孟玉堂,都羞红了脸,最小的佟木思竟捂住了眼睛。
孟玉堂道:“姑娘,这是我的亲哥哥,他若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必是玉堂一生最大的憾事。”
孰湖女温柔一笑,点了点头,立刻走过来几个小孰湖将玉如烟等人也举了起来。
片刻后,几个人坐在了草地上,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硕大的红色瓜果,看羬羊撞击羊角奏乐,看飞鸟横空交织飞舞,看孰湖胡乱举高高,看祚牛相扑,看熊罴互殴。
孰湖女道:“我吃素,恐慢待了各位贵客,这丹木果外界应也没有,不如品尝一下。”
冯阿牛率先吃瓜,其余人见状也开始试探着吃瓜,却比想象中的香甜可口。
孟玉堂道:“冯阿牛,你本家在表演,你不如也上去比试一二。”
孰湖道:“我却未看出公子是祚牛之身?”
冯阿牛笑道:“孰……姑娘莫要听玉堂胡言……”
“我叫雪羽。”
“既然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了,在下可否向雪羽姑娘打听几件事。”
“哥哥请讲。”
“山中是何妖竟伤了长右?”
“朱厌。”
几人惧是一惊,冯阿牛也没想到这里竟有上古凶兽。
“既有朱厌这宫、佟两家人竟还敢放弟子入山修炼长右两大凶兽,这宫、佟两家人如何还敢放弟子入山修炼?”
雪羽一边为贵客倒酒,一边娓娓道来。
“哥哥有所不知。外界都以为这满山的妖兽皆是宫家所猎,其实宫、佟两家不过是看管密山而已。最初阵法早已不能困住满山的妖兽,各仙派便相约每百年一次,各派掌门共同前来加固封印,年年代代相传,倒也算稳固。且若结界出现异动,宫家必然会赶来,以神弓、神箭射杀吾等。是以,满山精怪无人敢逃。如今大阵诱来的各路妖兽过多,除却一年一次的比试,寻常之日已经没有弟子敢入山了。一年前,喜欢弄水的那只哑巴猴子走进了密山。那猴子脾气暴躁,同文虎不睦,时有争斗。”
“文虎?”
见冯阿牛惊愕之状,孰湖道:“并非穷奇,不过是一只如我一般长了双翅膀的花纹虎。他在这里已称王几千年,想要长右臣服与他,却没想到竟然打不过那猴子。长右虽不同他争王位,他确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他便擅自放出了封印在山顶雪域下的朱厌,又挑唆着两只猴子夺王位。那一场好战,长右重伤落败。他逃不出密山,又不愿俯,就带着小猴子躲进了水洞之中。那白猴子被封印久了,有点傻气,被文虎撺掇着又几次上门挑战。几番折腾后,结界晃动不已,它自己也收到了反噬。宫、佟俩家人赶来后,神弓、神箭合而为一射杀妖兽。文虎趁机逃了出去,它确挨了宫家人数箭,如今也尚未伤愈。经此一事,众妖才知道,这结界早不似先前那般固若金汤。是以,你们一进来便被盯上了。许多妖想抢夺你们的松果,借由你们逃出去。通往山顶之路关卡重重,如今那兄妹三人怕是不好过。”
“这么说,那只飞虎是最近才离开的?”
“大概一个月多前。”
“雪羽姑娘,这山上可还封印着其他厉害的妖物。”
“山海之内的大妖多数被封印在这里。”
“如今,除了那朱厌,这山上怕没有妖是姑娘的对手了吧?”
“我虽不善战,它想杀了我却也难。”
“密山的封印之力越来越弱,以你的本事,逃出去并非难事,为何还要呆在这里?”
“我不喜外界。”
“雪羽姑娘不但温柔识大体,更是冰雪聪明。只是,你困我们这一时,我们终归是要走的。”
雪羽目光黯淡几许,自言自语道:“它本答应要同我比翼双飞,确也独自逃了。外面真的那般好吗?”
“你何不出去看看?”
一祚牛瓮声瓮气道:“雪羽姐姐,你既已得了孟公子,又何必还惦记那只花纹虎。”
雪羽转而笑道:“公子愿意为我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