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李狗子竟然说得出这么无情无义的话,我确实不喜欢他与贺兰太亲密。
但是,贺兰又何曾不是可怜人,她又有什么错。
李狗子说什么都不肯去见贺兰,他死死的握住剑刃,任凭掌心的血往下滴。
“倾城,你不喜欢我与别人女子亲近,我已经安排了府医为她诊病,她自己不愿意,与我何干?”
真是狗东西,自己渣还要甩锅给我。
我气呼呼的带着红袖和吴嬷嬷去往梨香院,梨香院不似往日里香气萦绕,冷清又萧索。
“姐姐!”
贺兰夫人对我的到来很是欣喜,从软榻上坐起来,下地行礼作揖。
“不要这么多繁文缛节,吴嬷嬷说你受了伤,怎么不让府医瞧病呢?”
她脸上闪过一丝凄楚,又苦笑道“没有的事,妾身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贺兰夫人用帕子遮住衣服上的血迹,勉强打起精神来,唤侍女奉茶。
“我不喝茶,让我看一看你肩上的伤口。。。。。。”
“别,姐姐,您来看妾身,妾身已经很知足了。”
我一伸手,她就往后躲,总也抓不到她的肩膀。
侍女端来两杯茶,茶香四溢,我又无端的难过起来。
贺兰夫人的茶向来都是很好喝的,她温柔美丽又善解人意,是个极好的女子。
若是不在瑞王府,嫁给别的男子为妻,不知道该有多得夫君的喜爱。
“贺兰,你。。。。。你想出府吗?”
她摇摇头,完全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
“不是,贺兰,我问的是,你想不想嫁给别人?”
“姐姐,您是想撵妾身走么?是妾身跟陈采女一样,惹您厌弃了么?”
她急得又跪在地上,磕头道“妾身一心侍奉姐姐,以后再也不会对殿下有非分之想。”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我完全就不是这个意思。
“贺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殿下对你太过无情无义,以你的才华与资质,又何必在瑞王府做妾。”
我扶贺兰起身,撞到了奉茶的侍女。
茶水滚烫,洒到贺兰身上。
她倒吸一口气,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胸前和左肩上的血迹赫然在目!
浅紫色的襦裙上,湿湿嗒嗒的。
“伤得不重”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李狗子是下了多重的手,才会把暗器扎得这么深。
“贺兰!”
“这怎么会不碍事,府医是怎么说的?怎么就不让府医包扎一下呢?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让吴嬷嬷去传府医来,这群老顽固,越来越放肆了。
“姐姐,不要。”
她拉住吴嬷嬷,又在我对面坐下,让侍女再端两碗茶来,“妾身入府两年,一直得姐姐照拂。。。。。。”
“是李重光那个狗东西对不对?明明是他暗器打伤了你,他还不过来看你,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妾身得不到殿下的喜爱,自觉人生无趣,此次受伤,去了也就去了。。。。。。”
她丝毫没有自怨自艾之感,语气平淡,没有怨恨任何人。
我给红袖使了个眼色,让她去传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