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里慌张的想要缩回手,又被他紧紧的抓住。
“手这么凉,醒了也不睁开眼看我。”李狗子半是戏谑,半是调侃。
“殿下,你真的决定要送我回蓬莱去么?”
我原想说,“我舍不得你,我不想离开你。”
后来想想,舍不得个屁,前有虎后有狼,命都要没了。
就我这么贪生怕死,苟到蓬莱好吃懒做、浑浑噩噩过完一生,也并不是坏事。
“假的,本殿下不会放你走的,你真好骗。”
这挨千刀的狗东西,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尔反尔,也不怕遭报应。
他捏着我的下巴,眼神坚毅,靛蓝色的长袍显得更加孤傲冷清,腰间挂着一枚玉环和我送的那个歪歪扭扭的荷包。
“倾城,等等我,我已经很快很快了,我还可以再快一点,我不能输。”
“等这些事都做完了,我要与你恩恩爱爱,生儿育女,子孙满堂。”
就凭你?凭你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还生儿育女?还儿孙满堂?
还不如石头呢,石头好歹还能蹦出个孙悟空来。
见我一脸鄙夷与嫌弃,李狗子自知无趣,一副恨我有眼不识泰山的样子。
我让他赶紧滚,别到我面前晃悠,碍眼得很。
“本殿下碍眼?本殿下又没有青面獠牙,怎么就碍你的眼了。”
“本殿下才不滚,本殿下不仅不滚,还要离你更近一些。”
死皮赖脸!狗皮膏药!
他掀起被子,刚要跨到床上,冻得我一哆嗦,又开始咳嗽起来。
这狗东西,怕不是要冷死我。
“很冷吗?倾城,现在已经是阳春三月了,怎么会这么怕冷?”
他面色严峻,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唤来吴嬷嬷。
“王妃怎么会这么怕冷?可是你们做下人的平日里照顾不周?”
我最讨厌这种一有什么事,就打骂责怪下人的行为。
“李狗子,你别跟我扯东扯西,我这么怕冷你心里有数,你这个做夫君的,就照顾很周到吗?不要什么事都怪到别人身上。”
“你骗我,你假装中毒受伤,让我取血给你解毒救命;实际是拿我的血去炼天玄丹。”
“你利用我,试探我的血到底有没有用,故意在王老三的剑上抹上剧毒,让我心存愧疚,去救雅夫人来验证你的猜想。”
“还有,你拿走陈采女的药方以后,并没有成功炼制出天玄丹;你借口不在府中,故意让惠妃娘娘吹枕边风,将我囚禁在地下室里,取我的血继续炼天玄丹。。。。”
他的脸色从红变白、又变红;直愣愣的盯着我,挥挥手让吴嬷嬷下去。
“倾城,我有我的苦衷,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你有苦衷你就说,我又没有堵住你的嘴。”
他扶住我的肩膀,两滴清泪流下,摇头道“昨晚咳嗽了一整晚,必然是没有睡好,你先睡会儿,我晚些,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装出这样一幅深情款款的样子,装给谁看。
午膳过后,我让吴嬷嬷去梨香苑打听一下贺兰夫人的伤势。
不管她昨晚是出于救我,还是出于救李狗子,最后受伤的人却是她。
吴嬷嬷说她肩膀和心口被暗器所伤,刀伤不大,但是很深,现在还是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