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闻言大喜,就想要采纳这条计策。
只不过,他也很好奇上策究竟是什么,当即出言询问。
阎圃却是正『色』道“明公以为,自己相比起刘益州如何?”
张鲁沉『吟』半晌,摇头道“远远不如矣。”
刘焉可不是他那个懦弱的儿子刘璋,反而是一位狠人,否则也不会做出派人杀死汉中太守,截断斜谷道,杀死朝廷使者的事情。
张鲁这么回答,倒也并未是在自谦。
阎圃再问“那么明公以为,自己相比起大将军关羽如何?”
张鲁闻言,不由苦笑道“云泥之别,如何能比?”
阎圃再问“那么明公以为,刘益州相比起大将军,又如何?”
这一次,张鲁沉默了许久。
“刘益州虽有雄心壮志,又贵为汉室宗亲,奈何已经年迈,子嗣又都在雒阳为质,终非大将军敌手。”
历史上,刘焉的儿子也都在雒阳为人质。
事实上,封疆大吏子嗣留在京城作为人质,乃是极其常见的事情。
包括关羽麾下,那些文臣武将的家眷以及子嗣,也大多留在雒阳,虽然风风光光,未尝没有变相当做人质的意思。
只不过,历史上朝廷知道刘焉种种作为以后,反而派遣其幼子刘璋前去规劝刘焉。
不曾想,刘璋的到来反而彻底坚定了刘焉的割据决心,将自己小儿子留在益州,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朝廷又忌惮刘焉势力,反而不敢对他其余子嗣如何。
这也是为什么,刘璋身为刘焉幼子,本身又懦弱多疑,反而最终继承益州了。
只因刘璋其余兄弟都在朝廷为人质,根本没有办法继承益州。
阎圃微微一笑,道“那么敢问,明公志向如何?”
面对这个询问,张鲁先是皱眉苦思半晌,最终才说道“我只想占据汉中,将五斗米教扬光大,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
张鲁野心并不大,其身为五斗米教第三代天师,最大的理想就是将五斗米教扬光大。
张鲁若非与别部司马张修不合,再加上种种因素,恐怕也不会背叛刘焉割地自立。
阎圃闻言,当即正『色』道“大将军奉天子以讨不臣,知兵善战,攻无不克,已有侵吞天下之势。”
“纵然明公仰仗刘益州之力,暂时能够挡住关中大军,又能割据汉中多久,五年,十年,亦或是二十年?”
张鲁听到这里,不由沉默了起来。
究其原因,张鲁本身就胸无大志。
如今『乱』世之中豪杰四起,那些有才华之人都想寻得雄主,成就一番事业。
可以想象,如同张鲁这等人物,不可能有太杰出的人才前来投靠。
沉默过后,张鲁盯着阎圃问道“阎功曹以为,我当如何?”
阎圃深吸一口气,道“我闻东郡太守曹孟德兵败被俘,投降大将军,深得器重,可见大将军宽宏之心。”
“似曹孟德这等野心勃勃之人,大将军都能欣然接纳,并且委以重任,况乎明公耶?”
“若明公以汉中相赠,大将军感念明公之恩,定然不会亏待明公,先不谈一世荣华富贵,就算明公想要将五斗米教扬光大,也未尝不可。”
张鲁听到这里,不由怦然心动。
他本就胸无大志,如果能够将汉中卖出一个好价钱,未尝不可。
却不想,张卫却已经勃然大怒,指着阎圃厉声呵斥道“你这佞臣,居然怂恿兄长不战而降,其心可诛!”
随后,他转头看向张鲁,道“阿母与四弟尚在成都,兄长若占据汉中,刘焉有所忌惮,必不敢加害二人。”
“若兄长将汉中拱手让给关羽,阿母、四弟焉有『性』命在,还望兄长三思!”
张鲁闻言,悚然惊醒,当即熄了投降关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