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夫攥紧了拳头,冷冷地望着周时务“周时务,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怎么……难道你还想对我们动手不成?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你吗?”周时务一脸挑衅地看着程宜夫。
气氛变得越阴沉,仿佛下一刻便要打起来似的。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
苏芷晴在韩刀的搀扶下,缓缓走下楼梯。
“晴姑娘,你伤势还未恢复,赶紧回去吧。”程宜夫见苏芷晴下来,连忙劝她走。
毕竟事关青崇山内部的事,他不想牵扯到无辜的人。
苏芷晴神色坚定地看向程宜夫“你是为了帮我和阿渊才暴露行踪,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出面。”
程宜夫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也是我这些年不愿意回大乾的原因,青崇山的事一直都是我的心结,也是他们的心结。”
“这次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势必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晴姑娘,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潇潇和砚儿,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
苏芷晴道“你的妻儿,自然是你自己照顾,我可不会照顾。”
言毕,她勾唇一笑“不过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让他们不将你带走。”
“你这小女子,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左右我们吗?”周时务冷冷地看向苏芷晴,眼底带着不屑。
在他眼中,眼前的苏芷晴,和寻常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山里的那些小师妹也有资质聪颖的,武功很高强,关键时候遇上事了,不还是得找到他们这些山里有资历的男人们出头帮忙。
说到底,这个天下终归是男人的天下。
女人就是不如男人能扛事儿。
区区一个女人,就算是君久渊的妻子又如何?想阻止他们带走程宜夫?简直可笑。
若是君久渊自己站在他的面前,说不定他还有所犹豫,可来之前周时务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君久渊现在正在昏睡,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来。
苏芷晴勾唇笑了笑“程宜夫,是战王的恩人,我的朋友,今日你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答复,我保证你带不走他。”
周时务冷哼了一声“你一个女人,说话如此张狂,也不怕闪了舌头。”
战王退出朝堂五年,在朝中的势力早就不如当年。
战王名义上的妻子乃是当今太后,据说这个太后私底下和摄政王君天宸有染,还生下了当今圣上,谎称是君久渊的孩子。
眼前这女人也不知道是君久渊在外面的哪一个小妾,总不可能是住在宫里享清福的太后吧?
太后雍容华贵,怎么可能吃得下这种苦头?
想到这里,周时务越无所顾忌。
苏芷晴出宫的事,只是告诉了君天宸和她身边那些亲近之人,至于朝中大多数人都还以为苏芷晴只是身体不适,还政于当今圣上而已,并不知苏芷晴是为救治君久渊偷偷出宫的内幕。
此刻的客栈门外,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正一脸匆匆地走着。
他脸上满是慌张,甚至连官帽都没有戴整齐。
谁能想到,这太后竟然会忽然出现在他们这个小县城,然后还遇上了劫财劫色的土匪。
这不完蛋了吗?他都担心他这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保得住。
“官爷,你说咱们这小县城虽说处于两国边境,但这么多年极少出现土匪啊,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太后一来就遇上土匪了呢?”
县令大人一脸不耐烦“你问我,我问谁去?”
合山县虽然地处姜国和乾国边境,但由于两国长年和睦,从未生过战乱,合山县的百姓日子过得也是相当安逸。
再加上距离合山县不远的地方就是北境大营,所以附近极少有土匪出没。
“一会儿你们听我指令,让你们闯进去,就赶紧闯进去,听见了吗?”
“注意,千万要保护太后安全,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太后要是在他这个小县城里出了事,当今圣上得刮了他的皮。
县令拉着一群衙役和一个师爷,在客栈外商量了半天的策略。
“好了,事不宜迟,赶紧进去!”
县令话音落下,一群衙役从门外冲了进来。
里面正在对峙的青崇山弟子和程宜夫一家三口都吓了一跳,看着这阵仗,一群人一时间都有点傻眼。
县令气势汹汹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是谁报案?”
苏芷晴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地望着县令“是我。”
县令瞧着眼前女子气度不凡,身边还有护卫跟着,想必就是当今太后无疑了。
不是说遇上了土匪吗?
这样子也不像是遇上土匪啊?
心里虽然有疑问,但县令也不敢在苏芷晴面前大意。
“你们这些人,是谁在此无视王法,敢公然劫财劫色?”
苏芷晴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厉剑,这个厉剑……到底报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