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庚闻言也看向自己的手,那个碰到纪晚夜的手此刻又红又肿,段长庚看到这里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他跌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段长庚说着不顾自己手上的红肿,又伸手去握纪晚夜的手。他不敢相信那个像暖阳一样的女孩,怎么会突然从他生命里消失,他拼命想要从面前这个人身上找到一丝一毫关于晚晚的痕迹,只是手握得越紧,心就越痛。
“殿下,你这症状得赶紧救治,否则蔓延全身恐怕会危及性命。”
应羡鱼上前劝说,奈何段长庚根本听不进去,他只是死死地握住纪晚夜的手,泣不成声。
应羡鱼无奈取出丝帕搭在段长庚手腕上,短暂诊脉之后,应羡鱼惊讶地看向段长庚,他突然想起许多年前他曾经无意搭救过一个婴孩儿,跟段长庚此刻的病症一样,只段长庚的病情比起那个婴孩似乎减轻了许多,不确定性的过敏,依旧会红肿,只是不会危及性命。
应羡鱼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段长庚就是当年的那个婴孩,只不过他的病症已经被人医治过了,从他的情况来看,病情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在持续治疗,说不定能痊愈,不用猜应羡鱼就知道那个人肯定是之前那位姑娘,应羡鱼一直以为当年那个婴孩已经死了。他一生醉心医术,从来没想到这世间真的有人能治的了这种病。
“庚儿,你怎么了?”
沐阳进来的时候就见到纪晚夜床边颓然伤神的段长庚,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红肿的双手。
“庚儿,你不要吓我,你都不吃不喝守在这里三天了,明庭已经出事了,你不能再有事了。”
沐阳近日神情都有些恍惚,她才从昏迷不醒的赵明庭那里过来。
“当年那个婴孩果然是他。”
应羡鱼看到沐阳的时候,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墨一!”
沐阳沉声喊道,墨一立时出现,对着段长庚的后脖颈一掌砍了下去,然后把人扛到一旁的美人榻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纪晚夜和段长庚,沐阳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如果当初知道是这个结果,她一定会尽力去阻止这一切生的。
“应神医,小夜子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沐阳看着段长庚身上的红疹,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老夫只能想办法吊着夜儿最后一口气,至于能维持多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应羡鱼赶忙一边回答一边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扎,他快在段长庚身上结了个针阵。
“我的庚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沐阳最终还是忍不住落下眼泪。
正月十五,法场上,纪向荣、苏绾、纪寒烟,纪云起,纪老夫人几人一字排开,因通敌卖国罪要被斩示众。
“绾儿,你告诉我,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纪向荣一身囚衣,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他想在临死之前从苏绾嘴里听到真相。
“滚开,不要碰我,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从一开始就不行,不然也不需要我每次用上那种烈性的春药。”
苏绾此刻看向纪向荣的眼神充满嫌恶,仿佛多看上一眼都觉得恶心,丝毫不见从前的温柔体贴。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看看云儿和烟儿,他们分明与我这样相像。”
纪向荣还在做最后一丝挣扎。
“废话,他们当然要与你长得像,不然你怎么会相信他们是你的孩子,你又怎么会对他们视如己出?他们是我特意让人按照你的长相特征找来的。”
苏绾此刻已经无所顾忌,她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纪云起和纪寒烟的身世。
“贱人,苏绾,你这个贱人,你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我要杀了你!”
纪向荣暴跳如雷,他起身就想朝苏绾踢过去,他才动一下,就被维持秩序的士兵给了一脚。
“母亲?”
纪云起如五雷轰顶。
“住口,别叫我母亲,我不是你们的母亲。”
苏绾直视前方,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纪云起。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纪云起万念俱灰,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纪向荣唯一的儿子,他的雄心壮志和抱负都还没来得及施展。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未来的廉王妃,我与你们廉王殿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说不定我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肉,让段景晖来见我!”
纪寒烟完全没有听一旁的几人的对话,事到临头,她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她不甘心,她还幻想着段景晖会念在一夜夫妻拯救她于生死边缘。
“你说你与本王有夫妻之实,你倒是说来听听,是在何时,何地?”
段景晖原本不想现身的,崇墨帝让他来盯着纪向荣行刑,以防有敌国奸细浑水摸鱼。
他倒是不在乎纪寒烟怎么说,他只是不想流言传到那个人耳朵里,对他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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