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儿得您搭救才有此刻的安然无恙,我们全家自当感恩戴德。”
“我这当爹的无用,没能护着他,反而让他吃了这么多苦头。我愧对孩子,也愧对大人。”
虞易风铆足了劲把人拉了起来,上官千羽和虞文娇也没有坐视不管。
连忙搀扶着莫母起来,吩咐家仆:“快,赶紧把莫公子也拉起来。”
上官千羽也是做母亲的,眼看着莫母泣不成声,满眼心疼的捶胸顿足。
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代入一番,这事生在她身上,必然会是切肤之痛。
莫母心里感激,对上官千羽自然亲近了几分。
她抹了抹泪,一边抽泣着,一边看向自己儿子,痛诉着心里的苦楚。
“我只这么一个儿子,他打小听话懂事,不叫我操一点心。来了京中,我们没能为他助力,这孩子靠着自己入了太学府。我们一家子都欢喜的不行。”
“可我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我做母亲的,尽然未能察觉到,也没能替他出头……”
说话到此处,莫母早已泣不成声。
她心里自责,之前从未现儿子身上的伤痕。
今日听说了学堂里的事,她撩起儿子的袖口才现,身上满是乌青,没有一块好地方,都是新伤盖旧伤。
伤口都故意避开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往身上实处打的。
而面对父母的心疼,莫寒一如往常,只垂眸不语。
他始终饱受年少时无能为力的苦楚。
但他垂放在膝盖上的手,颤抖着的不成样子,出卖了他此刻的心境。
上官千羽听得不自觉眼泛泪花,皱眉跟着一起难过起来。
虞易风叹息的抚上莫父的脊背,宽慰着:“莫寒这孩子心地纯良,善学好问,我打心眼里中意他这个学生。”
“这事已经生,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即便不为莫寒,我的学生作出这种祸事,也是当罚。”
“至于他们登门道歉,家中大大方方收下便是,错在他们,理应如此。不过伤害已经促成,往后莫寒二位也要多加留意些。”
说到后面虞易风的声音压低了许多,虽然除了莫父,其余人都没怎么听清。
但大致也能猜想到,是在劝解莫父。
莫父沉思片刻,来之前他甚至想过,如若不然就带着儿子回北方老家去。
官职和名声,断然没有孩子的安危要紧。
可莫寒不愿意,这孩子也不肯多说些什么。
本来就该来感谢,所以莫父也想借此机会向虞易风讨教一番。
他似有难言之隐,不愿让莫寒知晓。
虞文娇瞧出他时不时看向莫寒,欲言又止,最后无奈闭嘴的样子。
她想到这儿,便开口解围道:“爹娘,女儿房里配了上好的伤药,我已命兰月带着了。”
“不如我带莫公子走走,顺带叮嘱他如何用药?”
上官千羽点了点头,因是夜里,未免男女大防,她叮嘱着:“夜里路不好走,去前院坐坐吧。”
“兰月多带两个小厮掌灯,夜里太暗了,怕是看不清路。”
见母亲想的这般周到,虞文娇没有顾虑,颔行礼,带着莫寒缓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