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无情不屑与太子说话,倚在钱满多怀里傲气地给他一个冷眼。
太子嘴角僵硬,眼角抖出一抹狠利,旋即波澜不兴淡然道:“叫什么名字,本宫要给你打赏。”
“不……”
钱无情高调回拒的话被钱满多一手后回肚里,只能翻翻白眼由她表情狗腿,姿态卑微,眼神势利地巴结:“回太子殿下,他叫裘焦寻,愚钝痴儿,不值得殿下耳闻。”
“你才求教训……”钱无情瞪大双眼,黑黝黝的眼瞳烧着团团怒火,用力拿拽钱满多的手抗议。
“嘘,安静点,不想要命啦!”钱满多赔着笑,小声警告怀里造反的小鬼。
“师承何派?”太子顿了下继续问,“家住何处?”
救人还要问户口?
这点始料未及,钱满多愕然,表情不自然证愣稍许,很快又反应过来,顺口编答:“太子殿下,俺们家徒四壁,蟑鼠成群,没有钱送他学医,愚儿没有师傅……嗯,村里有个赤脚郎中老厉害,他手里的药真真是药王的神药,不管村里谁得了病只要吃他开的药都中,……”
她说了一大串都没说及重点,太子眉头微拢额间刻出一道浅痕,随她东拉西扯浅痕越来越深。
钱满多一直暗暗观察太子的表情,瞧着冰山已有丝丝裂痕等着崩塌,她不得就此打住说重点:“赤脚郎中欠着愚儿一根番薯便收他做了徒儿,传了他一些给人看病的法子。半年前,赤脚郎中在财主家喝多了,醉死在河里。”
看你还问什么后续,老娘先弄死他师傅!
钱满多为自己的未雨绸缪暗自得意。
这么可以这样咒师傅!
“嗯嗯……”怀里的小家伙很生气,用了狠劲试着咬她手心抗议。
钱无情很喜欢叫师傅的白胡子老头儿,不想任何人拿他说事。
“母后,让人赐赏把人送出宫吧。”太子似乎有些累,素文扶他躺下。
皇后点点头应了他的话,对身边的嬷嬷道:“赏他们黄金百两,领了赏将人送出宫。”
“谢皇后、太子赏赐!”钱满多喜出望外,拉着侄儿向两人行跪拜大礼,额头实实磕在铺了一层软软地毯的地上,将市井之民对钱财的喜爱挥到淋漓尽致。
跟她一起屈尊的乐寒被她如午时烈阳般刺目的眼光刺出浑身冷疙瘩,顿悟孔子的名言: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何况还是个十足小人的女人,眼前的女子更难养,堂堂一国王爷怎么就看上了?
“退下吧!”皇后拂袖。
“草民告退!”钱满多带着侄儿跟随嬷嬷前去领赏,乐寒随她们一同前往。
三人转身离开,太子盯着钱无情的小身影看了良久,直到皇后说话。
皇后瞧他看那小孩看得认真,心里乐着笑问:“太子喜欢刚刚的小孩?”
“母后,儿臣有些累。恭送母后!”太子没有回答。
“太子与太子妃成亲已久,是该有个皇子。过几日本宫与皇上说说,为太子挑选一位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