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祚向秦栩微微躬身,真诚地笑道:“这都是秦姑娘的功劳。秦姑娘对我恩同再造。”
秦栩忙站起身来,还了一礼:“王爷这话,我可不敢当。”
“哟,王爷还有贵客?”门口处传来一声轻笑,穆旭东抬脚进门,肩头还有几朵雪花。
“穆小侯爷安好。”当着元祚的面,秦栩自然要保持应有的端庄和礼貌。
“别。你这样,我有点怕。”穆旭东忙抬了抬手,“只要你别大耳刮子抽我,我就非常庆幸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疯子!真想一脚踹出去。
秦栩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
元祚纳闷地看着穆旭东,问:“你们二人怎么了?居然还动了手?”
“呵!”穆旭东哂笑一声,在秦栩对面坐下来,二郎腿一翘,叹道:“秦姑娘讨厌我呗,这是满都城人都知道的事情嘛。见了面,不是骂两句就是抽两巴掌,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听他那语气,看他那神情,仿佛是在向天下人炫耀一句话: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秦栩耐着性子问:“穆小侯爷,好歹您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能不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穆旭东剑眉一挑,贱兮兮地笑道:“不能。你是我什么人呢?管得着我怎么说话?”
“旭东。好好说话。”元祚实在看不下去了。
“得嘞,我闭嘴。”穆旭东又瞄了秦栩一眼,果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屋里的气氛有点尴尬,幸好宁伯带着云雎进了门。
“请王爷安,见过小侯爷,秦姑娘。”云雎进门后向三人行礼。
元祚抬手道:“云先生无须多礼,请坐。”
“谢王爷。”云雎再次行礼后,放在秦栩下手落座。
宁伯给穆旭东和云雎奉上茶,方笑道:“上次云先生说我们王爷的汤药该调换药方了,我们王爷就想着,今儿借着雪后赏梅,一并把秦姑娘请了来,劳烦二位商议着给重新拟定药方。”
“本该如此。”云雎说着,看向秦栩,“秦姑娘,你先为王爷诊脉吧?”
秦栩知道青龙寺之后一直都是云雎给元祚治疗,但从最初的药方到现在都是她开的,所以今儿这药方还得是她来调。
“我来给王爷诊脉。”秦栩起身说。
元祚把衣袖撩起来露出一截手腕,放在面前的案几上。
秦栩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慌,要稳住。然后上前去侧身坐在元祚对面,给他诊脉。
穆旭东依旧靠在椅背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双眼睛紧紧地锁定秦栩的手指。
片刻后,秦栩又让元祚换另一只手。
“王爷体内尚有余毒未尽,汤药还是以解毒为主,滋补为辅。不过,解毒的药可以换成温和些的。”
元祚把自己之前用过的紫毫笔递给秦栩:“请秦姑娘开药方吧。”
秦栩接了笔,把元祚写了诗词的纸拿走,又换了一张,方思量着开始写药名。
元祚看着一个个端庄秀雅的字从笔尖落下,忍不住赞道:“好美的簪花小楷。”
秦栩一愣,轻笑道:“王爷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