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落眼帘,掩住眼底复杂的心绪:“你可和离回府。父皇与母后处孤会给出交代。孤曾经在东宫内答允过你的事,也依旧作数。你无论遇到任何为难的事,仍可来递信来东宫。孤会令人处置。”
江萤愣住。
不知是为这太子有疾的秘密,还是突如其来的变故。
容隐没有强迫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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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盐小甜饼这几环都不曾出过错漏,最后的试药一环其实并不重要。
容隐思忖良久,道:“既然如此,便去查熬药与盛药的器皿,若没有端倪,再往柴火与他们当日穿的衣物上查。此事务必查得水落石出。”
“是!”段宏应声,转身疾步往前院的方向去。
容隐亦重抬手,打开自刑部带来的卷宗。
决定在黄昏前将今日的公务处置完毕。
但还未提,便听见槅扇外传来段宏的行礼声:“太子妃!”
容隐长指微顿,自长案后抬起眼帘。
看见身着胭脂罗裙的少女自屏风前走来。
黄昏渐落的光影里,她的色彩依旧明晰。
乌红唇雪肤,臂弯间垂落的披帛潋潋如水。
柔顺如缎的长绾起,梳得仍旧是女子出嫁后的髻。
她站在水墨屏风前,轻拢着裙裾向他福身行礼:“殿下。”
容隐低应,问她:“做好决定了?”
江萤轻轻点头。
她道:“臣妾会替殿下守住这个秘密。”
容隐微顿。
他道:“你可知废太子与废太子妃的下场是什么?”
江萤的呼吸轻滞,但仍旧是轻声答道:“臣妾听过。是在禁院里终身圈禁。”
从此彻底沦为阶下囚,永无再见天日的那日。
容隐沉默稍顷,终是搁落手里的卷宗。
他问她:“为什么?”
面前的少女微低着脸,露出花枝般洁白的后颈:“臣妾的父亲被牵连的时候,殿下没有因此放弃臣妾。”
“如今臣妾自然也不会因殿下的病症便决定与殿下和离。”
容隐深看着她:“你是在顾忌长安城里的流言?”
江萤的羽睫轻颤了颤。
她自然是想过的。
若是太子与太子妃婚不久便和离的话,长安城内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波。
届时若是太子有疾的事被查出,她这位曾经嫁到东宫又弃东宫而去的太子妃,自也不能善终。
从她嫁进东宫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回头路了。
容隐看出她的顾虑。
“孤会送你离开长安。”他道:“太子妃因疾身故。往后孤即便是被废黜,也与已故的太子妃无关。”
他的语调太过冷静。
冷静得像是已经布置好全局。
只是等着她亲口说出和离两字而已。
书房内又是短暂的寂静。
江萤的羽睫微低着,指尖也不由自主地碰上袖袋里藏着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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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