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绘声绘色地说了那么多,也好像是提前认识了您一样。您可不知道,墨怀柳把您夸的……”
“好了白芜,谈正事要紧!”
墨怀柳赶紧阻止白芜继续说下去,脸上已经红到了耳根。
白芜理直气壮地反问,“干嘛不让我说?你害羞什么呀?”
墨晖笑盈盈地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他知道,自己这儿子性子淡漠,向来独来独往。
除了同墨老夫人亲近一些外,墨怀柳对谁都是客套而又疏离的态度,就连他这个父亲也不例外。
墨晖知道儿子的脾气,也拿他没办法,只是有时候心里有点小郁闷罢了。
毕竟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岁数都是跟在父亲屁股后面,满脸崇拜地问东问西,就跟个小跟屁虫一样。
唯独墨怀柳,不跟着也就算了,他还什么都懂。
除了干巴巴的学问问题,他几乎不来请教自己,这让墨晖那颗做老父亲的心感到很受伤。
可是刚才白芜直接说,墨怀柳平日里经常对她提起自己,而且总是用敬重的神情描绘,这让墨晖总算是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原来儿子不是嫌弃自己这个老父亲,而是性格使然。
再看看墨怀柳方才慌忙阻止白芜的样子,那急切的状态,分明证明了他是害羞又要面子。
所以儿子平常才憋着不说,也就只敢在小青梅面前才嘀咕几句了。
哎呀,还是小姑娘好哇,一句话就给自己解愁了,哪儿像自己亲生的这臭小子……
墨晖颇有一种老泪纵横的感觉,对白芜自然也是越看越喜欢了。
玄羽眼看着墨晖神态怡然,便顺着白芜的话说道,“公子确实尊敬您,只是他不好意思说罢了。
“其实私底下公子没少提起您,都是夸您的话,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听见过。”
这话从玄羽嘴里说出来就没什么说服力了,不过墨晖听了还是很受用。
眼看着这几个人其乐融融的状态,被晾在一旁的范泰咽了咽口水,张张嘴,想说话却又不敢说。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处境太尴尬了,既不能插嘴说正事,又不能加入到他们那和谐的氛围当中,简直就像个多余的。m。zx。oRg
“范泰。”
就在这时,墨晖终于舍得把注意力分给这位尴尬的京兆府尹了。
突然被点名的范泰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应,“卑职在!”
“虽然在来的路上本阁就有所耳闻了,不过,你今日来是做什么的来着?嗯?”
墨晖明知故问,手指叩击着桌面,语气漫不经心,可其中潜藏的质问和压迫感,却是毋庸置疑的。
“卑职……卑职是……”
范泰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给儿子出头的,支吾了几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编出个理由,墨晖便主动提起,“你是要给这小姑娘定罪的,是么?”
他指了指白芜,又对范泰冷笑道,“本阁为官那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那么荒唐的事情!
“一个垂髫小童,你居然说她是重罪要犯,还带了那么多人过去,要把她缉拿归案?”
墨晖忽然一拍桌子,把范泰吓得一哆嗦。
“范泰,本阁可真想亲自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奇思妙想,才让你干出这种混账糊涂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