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违和,还是什么。
村民们对待魇梦的态度像是对一个活神仙,继而对她也是十分和善。
汀岛寐还是跟着魇梦出诊,直到有一次,魇梦独自进屋,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
而汀岛寐看着自己背着的药箱,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一旁病人的家属正在砍柴,从这简陋的环境与那位家属洗的白的衣裳,汀岛寐看出这家家境并不好。
魇梦还是依照自己的习惯只收取了看诊费,对于那家人送的东西,他是没有收的。
去到下一个地方的途中,汀岛寐没忍住问:“你没给他们药。”
她甚至是没有看他开过药方,这样能治病?
“嗯,不需要药。”魇梦脚步不停,双眸看着前方,很认真的在走路。
“…”
病人…不需要药,只用看诊就能治好病?
荒唐,过于荒唐。
下一个病人家,是个独居老人。
依旧是魇梦独自进去,汀岛寐无聊的在外面等着,这次没有人陪她聊天,屋内的话多少可以传了出来。
她听见魇梦先是问了病人的情况,了解过后便是安抚了两句便没了动静。
静…
很静…
随后她听见很细微的声音,像是诱哄,像是欺骗,反正怎么都不该是与人正常交流所能说出的话。
汀岛寐脸上微微一变,推开了门。
“嘘。”魇梦回过头,食指竖起放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安抚性的摸了摸床上老人的头便起身走到了门口。
关好门,他才看向汀岛寐。
“你在做什么?”汀岛寐脸色有些难看。
难怪他不需要药箱,难怪他不需要给病人开药。
想到推门而入时看到的画面,汀岛寐轻闭了一下眼,再次睁开时死死的盯着魇梦,“你在催眠,你根本就不是在给他们治病!”
“我这是在给他们治病。”魇梦微笑,这是他的催眠疗法,得到了众多村民们的认可呢。
“这样根本就治不好他们!”汀岛寐摇头。
“他们本来就没有救了,对于命不久矣的人我以催眠疗法让他们看见生的希望,继而在希望中死去,这样有什么不好?”魇梦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汀岛寐被魇梦说的一噎,一时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反驳他。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是我给了他们希望,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感谢我。”魇梦见她垂下眼眸,高兴的弯了弯眼眸。
回去的路上,魇梦以为汀岛寐也认同了他的做法,但是他却听见她问。
“如果最后那些病人现了呢,现了你的治疗没有用怎么办?”汀岛寐停下脚步,问他。
“现了也没关系哦,我们重新换个村子就可以了。”魇梦轻笑,次牵起了汀岛寐的手,看着虎口处那深深的牙印,他勾了下唇。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姐姐。”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夜晚。
汀岛寐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此刻她多么想系统能在她的脑海中,这样她非得和系统好好吐槽一下魇梦。
这什么鬼性格啊,这什么鬼三观。
欺骗命不久矣的人他竟一点都不觉得愧疚,甚至还十分享受着来自他们的感谢…
汀岛寐觉得,她不知道该如何拯救处于噩梦中的魇梦,因为他本身就是让别人处于噩梦中,既然如此,又凭什么能得到救赎?
汀岛寐很想硬气一回,直接罢工开摆。
可想到自己因为一时气愤而任务失败,她又深深的吸了口气。
算了算了,为了个三观不正的家伙丢掉性命不得当!
这一夜,处于梦中梦的汀岛寐竟然又做梦了。
她梦到了一个夜晚,那个在小树林中的屋子附近,她看到满脸大汗的男孩带着一众村民前来。
因战斗倒下的树木,地上那深浅不一的坑。
可那里原本受伤的,正在战斗的,还有袭击者,都不在了。
“魇梦,你又欺骗我们。”
“魇梦,我们已经受够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踏足我们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