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主动退一步,所以这位油盐不进的林大人,总该是能接受了吧?
然而林如海只是沉着脸望着他,半分没有开口的意思。
安秉和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知变通的人。
他这么多年管着安家的生意,背地里也给那位乾王爷办事。
来来往往接触了多少达人贵人,哪一个离得了钱和权。
可这林如海,出生清贵之家,真真正正的书香士族。
还真是不好下手。
原本是想让自家三弟娶了林家姑娘,不想那番算计失败了。
而今倒也不错。
林如海大约能不顾薛蛟的死活,但是他总不能不顾自家女儿吧?
才嫁过去,就守寡?
安秉和静静的望着林如海,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算算日子,薛林两家的婚事也近一月了,新婚小夫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几个月后林大人怕是就能抱外孙了。”
他不着痕迹的又加了把火。
你女儿肚子里可能有娃了,你总不能让姑娘年轻轻带着孩子过活吧?
安秉和唇角轻轻掀起,那得意的模样让林如海眸子更沉。
伸手将放在一侧的牌子拿起来,手指从那“乾”字上划过。
“今日,本官给这牌子一个面子,下次再敢胡言乱语,直接赏你五十板子!”
林如海挥手将那牌子丢到安秉和怀里。
“我那姑爷若能安全回来,本官自会上门教导,下次万勿在让小人钻了空子,免得污了我林薛两家门楣。”
“若回不来、”林如海声音轻轻的顿了顿“端看你安家能不能全身而退!”
“送客!”
安秉和望着被丢回自己怀里的令牌,一脸错愕的望着林如海。
他怎么也料不到,这人刚直到这个地步。
那女儿不是他自小喜爱的吗?就……就这么不在意了?
他就不怕薛蛟回不来,那林姑娘在薛家后宅被磋磨至死?
但是,见外面的小厮已经进来,他愤然的起身。
对着林如海冷冷一笑“林大人,今日决策实非明智,难道不怕他日令爱心有不平,父女离心吗?”
“既嫁入薛家那便是薛家的人,本官自信薛家护得住她。”
“便是薛家护不住,还有我林家呢!”
林如海同样漠然回视,然后鼻内出一声轻哼“哼、无知竖子,我林家女儿的风骨,便是敲碎了也还比你多些清透。”
“你安家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算计到我林家头上!”
原本他是不想计较了,可是此人几次三番挑衅,林如海为人父者,不痛斥他一顿自觉愧对自家女儿。
当然,骂完也觉得不解气,直接对着那小厮摆手“安秉和,出言无状、蔑视本官,拉出去打他十板子,以儆效尤。”
这一下安秉和终于彻底变了脸,将手中那牌子举了举“林如海,你敢!”
“本官为何不敢?!”林如海瞟了眼那牌子“将他那牌子下了,再加十板子!”
“打完了,丢到牢内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