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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
星落泥丸宫,陈渊睁开眼睛,伸手一抓,拿住梦笔,凌空一挥,有云雾显现,形成了一片梦境空间,里面是一团被星光封禁的漆黑火焰。
捏着这团星光,陈渊闭目沉思。
“瞧这模样,虚王殿若不是与罗睺界关系密切,就是已经落到了心魔手中。”
接下来三日,他不曾露面,都在静室之中参悟虚焰玄妙。
待得第四日,刚出房门,就见了等在外面的李必。
“见过陈上仙,我母亲这几日都得以安眠,只是精神尚显虚弱,我怕她受不住颠簸,没带着一起过来,再过几日,母亲当亲自过来拜谢。”
“不用亲自来。”陈渊摆摆手,“也不用称什么仙,得道的才是仙,我算不得仙。”说着,他话锋一转,“你母亲可还记得那日遭难的情景?”
“记不清了。”李必面露惭色,“母亲在病中就昏昏沉沉,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现在醒来,也只觉是一场噩梦,但梦中经历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对这个结果,陈渊并不意外,心魔侵心,衍生出那么多独立念头,纵被打散归位,但没一点损伤是不可能的。之所以还要问,是以防万一,说不定存有有用的记忆碎片,没有也就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道心魔都被陈渊囚禁了,日后自能慢慢炮制。
“那心魔号称自己是什么少主的分念,也是个有身份的,该知道不少有用情报。”
接下来,李必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陈渊却道:“我此番也有收获,算是和你扯平了。”受不住对方的热情,陈渊最后还是打他赶紧回去照顾母亲。
李必看出陈渊的送客之意,留下一堆谢礼和一句“今生当做牛马以报”才恋恋不舍的告辞。
等人一走,陈渊看向院子一角,道:“出来吧,晃了好久了。”
嗖!
一截竹子从土里钻了出来,通体碧绿,只在竹头上有一片金灿灿的叶子。
见着那片叶子,陈渊瞳孔一缩,但旋即不动声色的道:“不是说要出去转转吗,怎么又回来了?”
“外面没你这边有趣,”竹子一转,化作童子,头上多了根金毛,一蹦一跳的到了陈渊边上,“你这周围多了好几双眼睛,有几个好厉害的,我都接近不了。”
“哦?世间还有你接近不了的人?”陈渊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那就说明,他不是这世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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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清澈。
银老者在水边垂钓,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一阵疾风吹来,后面多了个劲装青年。
“启禀师伯,鱼玄感大致确定了虚焰之钥所在,”顿了顿,他才道:“在陈世集手中。”
“陈世集啊……”银老者将鱼竿一扬,叹了口气,“我看了此人生平,这人不简单、高深莫测,东西如果在他手上,就难办了。我实不想与他这么快对上。”
将鱼竿交给青年,老者边走边说:“先让人去拜访他吧,看他是否愿意交出东西。”
劲装青年就问:“若他想要交换……”
“若用东西能换来,就最好不过了。”银老者说着,忽然摇了摇头,“不过,那东西本有非凡之力,贸然去要,等于让人将手上的武器交出来,但一交出来,就等于任人宰割了,十有八九都会拒绝。”
劲装青年接着问:“那还要去拜访吗?”
“去一趟,让鱼玄感用化神之宝试探一下。”银老者意味深长的道:“若能将他震慑住,就说明此人不足为虑,那我可以做主,给他庇护,去吧。”
一盏茶的时间后,还是那座庭院,还是水潭,还是四道水雾之影。
“水镜公,怎的又这般急着召集吾等?”
老妪一见老者,便语气不善的道:“此番攻伐东岳,我倾城派可是损失不小,正要休养几日,没有人手再去做其他事了,若还是攻伐神道,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她忍不住看着边上的富态文长老。
文长老苦笑道:“我杏斋弟子不善强攻,一被人攻破了阵法,便落入被动,这才没有赶得上支援,毕竟谁也没想到,此界神灵居然能爆出化神之力!”
老妪怒道:“这是说我宗弟子冲的太往前了!”
“丁婆息怒,这事我已经训斥过他们,事后还有补偿。”银老者摇摇头,打断了两人,“今日要说的也不是这件事,更不是让你门下弟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