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砚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起身跟着赵司衔进了里间。
他进去的时候,架子上挂了件杏色长袍。
赵司衔张开手臂,等着姜姝砚上前替他宽衣。
姜姝砚不会,也不愿做这些。
她站在原处,抬手扶额,“奴婢不会,殿下何必强人所难呢?”
这个回答前半句赵司衔是高兴的,男子的衣裳,她不会正常。
可后半句赵司衔听着有些不悦,“本王教你,你敢不学?”
这便是不得不学了。
姜姝砚妥协了,最后这衣服是姜姝砚帮的忙,但是是在赵司衔的指导下换的。
换完衣服从里间出来,案几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有一本书湿了几页,左禾已经拿到外面廊下处阴干,只是有几页宣纸,上面是赵司衔誊抄的一本古籍。
赵司衔接过那几页纸,低声感叹,“倒是可惜了,再誊抄一份吧!”
说完,话锋一转,拉起姜姝砚的手将几页纸塞进她手中,“这纸是你弄湿的,自然由你来抄,明日抄好了交给本王。”
此时饶是姜姝砚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想要骂人。
分明是他莫名其妙的来拉她,才打翻了茶杯的,现在反倒来怪她弄湿了纸。
而且这叠纸不少,他说的后日就送她回宫,一日功夫怎么能抄写的完。
依她看,分明就是不想让她回去。
姜姝砚忍着怒意,咬牙切齿的应了一句是。
说话期间,桌上已然摆好了晚膳,有荤有素,品种丰富。
赵司衔上前坐下,姜姝砚站在不远处,垂着眼眸。
“还站着干什么?过来用膳。”赵司衔坐在圆桌边,侧头看她。
姜姝砚不想与他同桌用膳,只将头垂下,“殿下,这不合规矩。”
赵司衔蹙眉,起身上前把姜姝砚拉到桌前。
语气中透着些不快,“坐下用膳,别惹本王生气。”
一顿饭,姜姝砚吃的如坐针毡,味同嚼蜡。
用完晚膳,赵司衔提议要带她去逛逛王府。
姜姝砚摇头,“以奴婢的身份,让旁人看见,容易引起旁人怀疑,奴婢还是回房间抄写古籍。”
赵司衔挑眉,眼底带着玩味的笑,“说得也是,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回房间了,就在这儿抄吧!省得等会儿还要过来。”
他这话的意图太明显,令姜姝砚完全招架不住,只垂着头不语。
这边赵司衔让人搬了个案几进来,就挨着正厅的案几放着,凳子笔墨纸砚通通准备齐全。
这架势,就算姜姝砚不想留下来都不行。
之后的一个半时辰里,姜姝砚誊写古籍,赵司衔看书,看折子,偶尔拿起笔批注几笔。
亥时一到,赵司衔放下书,吩咐外面伺候的人备水。
姜姝砚手一顿,想到等会儿会生的事情以及昨晚的那种疼,心里突然一慌,笔尖在雪白的纸上落下一个墨点,这张纸也跟着毁了。
她故作镇定的放下笔,强忍住内心的慌乱,准备换张纸继续写。
赵司衔眼疾手快的按住她拿纸的手,“是你先去,还是本王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