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暖听完眼前一黑,原本她想着若是公主的猫伤得不重,她兴许能为两人求求情,在听到春河说他们还打伤了侍卫后,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看了看一脸愧疚的阿福和旁边的觉得自己无辜的春河,她顿感无力,最后觉得自己实在管不了,带着他们找萧瑾怀…
春河不用说,被萧瑾怀一顿训斥后,乖乖出去外面举缸,倒是阿福,他从回来时就一脸沮丧,
“知暖,外面来了一个重症病人,是位孕妇,你快出来。”
白苏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江知暖匆忙起身:“我这就出去。”
随着他的离开,屋内一时安静得针落可听声,最后萧瑾怀低声问道:“可还记得当时考卷上的题么?”
阿福想了想,点点头,随即便看到他在书案旁研磨:“那你将考卷上的题和你是怎么答的都写下来吧。”
阿福抿唇想了一会,上前将那日的考题与他所写一字不落的写了下来,待墨迹干时,萧瑾怀拿起看了看,面色凝重道:“最后,他们与你说什么?”
阿福捶下头,脸上尽是羞愤,哑声道:
“先生说我,仿学名人字迹如东施效颦,失了自己风骨,让我回去好好练练该如何写字再来…”
萧瑾怀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阿福,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你自己的错。”
阿福一愣,抬头看向萧瑾怀:“可先生当时…”
只听他直接打断道:“模仿名人字迹的人多不胜数,若是这也有错,世上又怎会有字帖一说?”
阿福听完,语气里带着不解:“那先生为何会这般说?”
萧瑾怀将手里的纸放下,指了指其中一处给阿福看,阿福一脸茫然,下一秒,
他便道出其中缘由:“云博大人生前曾与他是政敌…”
阿福听完手一抖,见萧瑾怀无奈地点点头,他这才明白,他犯了多愚蠢的错误,在自己先生面前,将他在朝为官时的政敌夸了一遍,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萧瑾怀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也不能怪你,当初我给你讲了云博大人的事迹时,却忘了提醒你,这算是我的过错。”
阿福垂着头想了很久才道:“这不能怪萧大哥,云博大人没错,他为百姓所付出的努力该得到世人的肯定,不能被我的奉承埋没,
若是他们真因为这事而为难我,那我只能说,这书院也不过如此…”
萧瑾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等回京后,我再给你找处更好的书院…”
阿福低着头,没有说什么,过一会,他抬头问:“我听春河说,萧大哥为了这次天花救治,几乎付出半生积蓄?”
萧瑾怀一顿,随即点点头,阿福想了想又问:“你不担心所付出的,最终会成一场空么?”
萧瑾怀翻书的手一顿,随后看向阿福,神色认真道:
“只要天花退散,百姓能痊愈,那我也不算一场空…”
阿福看了萧瑾怀许久,过了一会,他低声说:“我不想去学院了…”
萧瑾怀听完眉头直皱,静静看着阿福没有说话,可他却知道,萧大哥这样是生自己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