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神圣山世界内,阴云遍布,不见日月,只有亘古的沉重。
一峰破云,立于这世界的最高处,这是乱神主峰。
乱神主峰殿阙之内,玄月大祭司负手而立,其身后是浮生神女三人。
玄月大祭司只是站着不语。
玄月大祭司背对着三人,所以看不清其是何表情,但从身后不断上下悬浮的那轮暗月可以看出,玄月大祭司的内心,并没有那么的平静。
“浮生,罗刹,我对你们二人,有些失望,尤其是浮生。”一声叹息回荡在殿阙之内。
一场小小的竹会,惊动些大人物,最后甚至引得诡冢之主意志降临。
作为此次竹会的两位起者,二人有着监管不力的责任。
玄月大祭司的声音又在殿阙内响起,是针对于浮生神女的。
“你或许可以如罗刹一般,与那陈江南打上一架,而你却偏偏选择用些计谋。只是这谋划出的结果,显然出你所能掌控的范围,甚至牵扯到了我教与另一个道统的关系。”
“我们差些便与诡冢决裂了。”玄月大祭司向浮生神女叙述出一个事实来。
这事实,有些重,关乎到了这天下的两个顶级道统。
且这事实,浮生神女无法反驳。
她本意试探陈江南,却未想到有蜀山的顾清风与诡冢的玄夜为他出头。
蜀山顾清风便算了,诡冢玄夜替陈江南姐下一战,浮生神女就是现在都未想通。
可无论再想不通,事实便已经摆到了面前。
浮生神女面上不多地出现了为难的神色。她算了陈江南,却未算顾清风与玄夜。
“怎么样?被自己的计谋反噬的感觉如何?算来算去,什么都没得到,还把自己算进去了,把自己算进去便罢了,若是我教与诡冢开战,你浮生与吠犬便是我教罪人。”
旁边作为浮生神女竞争者的罗刹神子不介意落井下石。
更是毫不犹豫地给浮生神女与吠犬神子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这场竹会,他罗刹神子可低调得很,从始至终,都未与陈江南生些什么事情,也没有算计陈江南。
比起算计,罗刹神子更相信自己的拳头。
浮生神女怒视罗刹神子,只是悲哀地现驳不了他。
并不是自己的谋不行,而是关乎于这陈江南的变数有些多,当变数有些多的时候,提前布的局便没多大用了。
“浮生知错了。”浮生神女只能对着玄月大祭司一拜。
“嗯,你与罗刹且站着,有些事情我等会再交代。”出乎意料,玄月大祭司轻语,并未过多地说些什么。
“是。”浮生神女与罗刹神子感受到了玄月大祭司的情绪变化,不敢多言,乖乖站到了一边。
玄月转身,脑后暗月转化血月,宽大的衣袍鼓了起来,如浩瀚大海般的威压顿时向吠犬神子压去。
“扑通”一声。
吠犬神子便跪到了地上。
面色有多苦涩便有多苦涩。
“吠犬,你可知罪?!”玄月大祭司额上一道红纹,与身后血月相呼应,有尸山血海的幻象于这殿中起,血腥味迎面而来。
玄月作为这乱神教内的席大祭司,一直都表现得太过于温和了些,但现在玄月大祭司是真地怒了。
若说罗刹与浮生所犯的错误还可以原谅的话,那吠犬所犯的错误便是无脑了。
并不是说吠犬神子挑战陈江南有过,年轻一辈的打打杀杀,玄月大祭司并不介意。
也不是因为吠犬神子与玄夜一战有过。
而是吠犬神子的错在于将切磋变成了死斗,更错在居然想要古神灵降临去镇压玄夜。
当吠犬古神出现在白石峰之上的时候,这场切磋的性质便完全变了,之后更引得七境大尸,惊动了夜王。
吠犬神子的错不在于他打架,而在于他选择唤出吠犬古神。
威压扑面而来,吠犬神子先前一战便伤了些气血,现在玄月大祭司这么一压,吠犬便吐出鲜血来。
一位准八境强者的愤怒并不是小小的吠犬神子能够承受的,即使这位准八境强者是位女子。
威严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