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告诉薄心田,别着急,别冲动,马上就有人来,他拿不走,也走不远。
你千万别惹怒他。
你不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但是薄心田疯的样子,她拦也拦不住。
只能紧紧地扯着她的衣服。
薄海衣服被薄心田扯住,心内着急,生怕下一秒花国栋就会出现。
他回头,双手拎起两个小姑娘肩上的衣服。
用力一甩。
两个小姑娘都被甩到墙壁上,重重地撞上去,又滑落下来。
凹凸不平的青石墙壁,又冷又硬。
脑袋撞上石头的声音,格外明显。
花月闷闷地忍下后脑勺的痛,只觉得自己流年不利。
不是伤脸,就是伤脑袋。
她捂住后脑勺,小声呜咽:“好痛。”
薄心田痛呼一声,哭出声音来。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大门被猛地踢开,一阵凉风卷进来。
薄心田看着来人,眼里升起希望,哭着喊:“哥!”
花月松了口气,她就知道,薄宴会赶回来。
少年看着地上的两个姑娘,还有已经开始惊惶的薄海,眼底风暴骤然来袭。
眼神暴戾。
他慢慢关上门,一边往院中走,一边把外套脱下。
少年的脚踩在院中的落叶上,轻微的响。
每一步,他都走得又平又稳。
与他眼中的风暴,完全不同。
“你想干什么?”薄海紧张地看着他,往后退,直到靠在泡桐树干上。
薄宴走到两个小姑娘面前,迟疑了一瞬,眼中有痛色滑过。
他骨骼分明的手略微颤抖,动作很慢,一点、一点
把外套遮到了薄心田头上,挡住她的视线。
花月怔怔地看着他,在昏黄的灯光下,少年艰难抉择的表情,是那么明显。
她看出了他的为难,还有那一丝丝悲凉的宿命感。
“我没事的,薄宴哥哥。”她轻声说。
即使,她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她愿意原谅他。
薄宴哑着声音说:“花月,闭上眼。”
花月听话的把眼睛闭上,潮湿的眉眼微微动了动。
她没有看到少年眼中倾刻流泄出的痛苦和迷茫。
有风声吹过。
少年身上干净又湿凉的气息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