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心田满眼是泪,平日里梳得精致的头,也乱糟糟的散开。
“我跟你说,你这个野种就不配花一分钱,懂吗?”薄海呸了一声。
薄心田抖着唇说:“我不是野种,我不是,哥哥告诉我,我是你们的女儿”
薄海突然上前扯住她的头:“那个贱人背着我找野男人,你是那次过后才有的,还敢说不是?”
薄心田痛的娇美的脸蛋都皱在一起。
花月脚步轻微,一点声音都没出来。
她突然想起前世的这一晚,与现在一样。
看来,有些事,被改变了。
有些事,还是按照苦难的安排,在一一前行。
“薄叔叔”花月怯生生地喊。
薄海和薄心田都没想到,这个点儿还有人来。
两人都愣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这个不知何时进来的小姑娘。
她站在雾气中,穿着粉色的外套,明明很害怕,却还是一步步上前。
花月接着慢慢地说:“薄心田是你女儿,您没现,她的眼睛,跟您长得一样吗?”
同样一双凤眼,闪着寒光。
像是怕激怒眼前疯狂的男人,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生怕惊扰了这原本该静谧的夜色。
薄海慢慢松开手,冲着花月呵呵笑了下,有些局促:“月月啊,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
花月上前两步,看着地上的薄心田,咽了咽口水。
心中暗暗期待薄宴或者爸爸早点赶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说:“薄叔叔,薄宴哥哥还小,还不能赚钱,您把钱留下来,好吗,他们还要上学。”
薄海隐在阴影下,上下打量着她,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
薄心田扶着门框站起来,脸上全是难堪:“你滚!谁让你进来的?”
她真的好恨!
同样的年纪,同样生活在木花巷。
凭什么,她的生活,会是这样?
她明明,比花月漂亮,比花月优秀,还有个最疼她的哥哥。
可是凭什么,那个小蠢货,就能生活的无忧无虑。
而自己,却如履薄冰。
她苦苦隐瞒的身世,就这样赤裸裸被她看见、听见!
她会不会说出去?
会不会告诉同学们?
然后所有同学都知道她是个野种?
“你滚!”薄心田疯狂地大喊。
花月靠近两步,忽略薄心田的声音,只是盯着薄海:“薄叔叔,我爸爸马上就要来找我了。”
薄海下意识往门口看,他好不容易找了个薄宴不在的时间,不能再耽搁。
他捏着卡,转身就要走。
薄心田突然冲上来,要去抢他手里的卡。
花月大惊失色,想把她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