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鬼物。
这样并不能让我少许心安,现在没有出现鬼怪,不代表下一刻不会出现。我被困在这里,随时都会出现预料不到的凶险。
不行,我得自救。
我还剩下最后一个法宝,就是我的舌尖血,可是,我不知道要怎样力,我总不能咬破舌尖把血喷在峭壁上吧?这峭壁,上不见顶,左右无边无际,挡在我眼前。别说我这点儿舌尖血,就是把我的血全抽出来,也涂抹不了多大一块峭壁。
或许,我能用血把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峭壁捅出一个窟窿也说不定。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我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也是强烈的恐惧感和求生欲叠加,一狠心,张口咬破了一大块舌尖肉,鲜血顿时流满了口腔。
我弯腰捡起来丢在地上的工兵铲,镐头我也不要了,向着峭壁大步走过去。
来到峭壁前,我鼓足腮帮子,“噗——”一大口血沫子喷溅到看上去坚实无比的峭壁之上。
峭壁纹丝没动,只是在我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洗脸盆口大小的不规则圆形血迹。
我彻底绝望了。
四周的各种恐怖的声音似乎更大更密了一些。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低声长叹:“看来,今夜我命休矣!”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许是无限长,也许只是十多秒。我感觉前面好像有一个洞口,往我身上呼呼地吹着风,凉嗖嗖的。
我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赫然现我喷溅了舌尖血的峭壁上,被腐蚀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洞口外面,月朗星稀,山坡上的树木影影绰绰。
我的血起了作用?
我的嘴里,还有许多剩余的舌尖血,腥咸腥咸的搅和着吐沫。干脆,我把嘴里的血沫挨着洞口再次喷涂到峭壁上。
这回我没有闭眼睛,而是眼睁睁地盯着血沫看。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峭壁被我的鲜血腐蚀,有血的地方,峭壁的窟窿一点点儿变大,同时还出微弱的“沙沙”声。
不多一会儿,眼前的洞口呈现出一个“8”字形,如果我猫着腰,完全可以钻出去。
而外面,别有洞天。
我不敢贸然行事,拿起来工兵铲,伸向洞口,在洞四周围荡了荡,工兵铲出了钢铁碰撞到石头的铿锵声。
这让我略略安心。
我提着工兵铲,一哈腰从洞里钻出峭壁,撒开腿拼命向前逃奔。
我跑出去足足有五六十米,才敢回头,却蓦然现我的身后的悬崖峭壁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来时的路,那面生长着树木和杂草的山坡地,一望无际。
这时候,我只想逃离梅花山公墓,再也不去想着掘侯俊的墓地了。
身后没有了幻境,但我不敢再原路走回去。我想找一条出公墓的路,回到我翻墙进来的地方,那里还停着我的共享电瓶单车。
我听下脚步,稳了稳心神,打算重新规划一条路走出墓园。
梅花山公墓的大门朝南,我进来时是绕到了大门西边的大门西南角翻墙进来的。
然后是往东北走寻找侯俊的墓地。
现在我要继续往东边走一段距离,然后向南折,再往西南,走到公墓围墙就能翻墙出公墓了。
我继续往东走,边走边寻找脚下的路径。
脚下,并没有现成的路,都是人们上山祭祀在山坡上踩出来的砂石路。
路的两边,是高矮不等品种繁杂的杂树林子和各种蒿草。
我走到一个丁字路口,右前方的一棵高大的山槐树上响起了鸟儿煽动翅膀的声音。
只是感觉鸟儿比较大,煽动翅膀的声音异常响亮。
我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情不自禁地抬头去看。
山槐树顶浓密的枝叶间,透过稀疏的星月之光,我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人儿。
小人不足一米的样子,白白胖胖的,像一个银娃娃。只是他那张脸打着粉彩,像唱戏的化妆的脸谱。
小人儿见我看他,龇着牙对我笑,笑出的声音却令人毛骨悚然,像猴子出“嗤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