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国的官方回应向来及时,但这次,无论是网上的流言满天飞,还是各国的来电,官方都沉默着没有回应,任由着国人恐慌的情绪不断蔓延,各国的质疑,就像南省的断联一般,毫无动静。
官方的断联就像是压倒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国人的恐慌情绪达到了极点,若不是能把人活生生晒死的毒辣日头明晃晃地在炙烤着,只怕各地的官方办公楼都要被国民给冲了。
恐惧害怕怨愤的情绪充斥在天地间,化为肉眼不可见的黑雾阴霾,朝着南省云城戈溪村的方向狂涌而去。
肉眼虽看不见,但天上毒辣的阳光似弱了些,只是光线照射在身上依旧能晒死人。
日月浩天镜里的也生了变化,丝丝缕缕的黑霾连绵不绝地缠绕在黑色巨棺上,最终将整个巨大棺椁都给包裹住。
咚咚咚~~~~
一声接一声,有节奏的咚咚声从日月浩天镜中传出来,确切地说,是被黑霾包得密不透风的棺椁出来的,像是棺椁在剧烈摇晃的撞击声,听着让人胆颤心惊。
咚~~~
一声悠长的咚声后,如同尘埃落定般,浩天镜中不再有声音传出来,像是被按下暂停键,静得让人心里头更慌,就似下一刻有更可怕的事情生般。
忽而,浩天镜内的黑霾疯狂涌动,无声却似在冒着汩汩声,接着,仿若被龙吸水般,黑霾争先恐后地朝着棺椁内涌进去,被遮掩住的棺椁重新显露出来,这才看得清,黑霾是被棺椁盖上的血色符文吸进去。
仿佛吸饱的了打了嗝,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能量波纹以棺椁为中心朝着四周震荡开去。
浩天镜面的镜头随着波纹拉远,将整个墓室的画面全部显现出来。
入眼密密麻麻的棺椁是能逼死密集恐惧症的存在,除了最中央那具黑色巨大棺椁外,其余棺椁皆是血红色,大小与寻常棺椁差不多,棺盖和棺皆刻着玄奥繁杂的符咒,扑面而来的血腥与邪气。
仅一眼,叶梵就看出血红小棺材足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组成先天八卦阵,却又有所区别,无生门,唯有死门,八门皆为极恶大凶。
血红小棺材在黑色能量波纹荡过后,棺材上面的符文就犹如被激活了一般散出血色光芒,棺材盖则在血色光芒中震飞而起,瞬间便湮灭。
哗地一下,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血红小棺材内的尸体整齐划一地坐了起来。
其实是说尸体并不适合,尸体是有身体有躯壳的,而从棺材内坐起来的充其量只能说是人形血团,有头有手有身体形状,无脸无五官的血团。
人形血团蠕动着站了起来,看身形,有大人有小孩,有男也有女,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形血团彼此之间有一条肉眼不可见血的线将他们连在了一起,这条线便是血缘,所谓的血脉相连。
这代表着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形血团生前是血脉至亲,足足万人的血脉至亲,可见这个家族何其的庞大。
以叶梵的修为及对天地法则的感悟,这条无形的血缘线,她自是能看得清楚,而且还看得清血缘线的粗细,以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形血团之间的血缘线来看,它们生前都是血缘极近的血亲,最远不出五伏。
它们生前都是南国皇室中人,最接近南国开国皇帝的那一支血脉,它们的出生,到死亡,甚至死后神魂肉身被用来布阵炼化,皆是魔门,是卫凡,是天道为一已之私而造下的罪孽悲剧,是这一盘灭世棋局里的棋子。
握着混元剑的手紧了又紧,叶梵微垂下眼眸,眼底的悲愤、懊恼与绝望消失,黑眸沉静若海,深邃如渊。
卫凡双眸紧紧盯着日月浩天镜,并没有注意到叶梵情绪的变化,他狂傲大笑,掌心元力运转,浩天镜飞天而起,停在半空中。
天上热辣如火岩的太阳光射在浩天镜面上,又拆射到卫凡的身上,顿时便见血红光芒从浩天镜内狂涌而出,顺着太阳光线流淌向卫凡,隐约可见血红光芒中点缀着点点耀目的金光。
那是气运。
数千年来应天地法则诞生的气运之子身上的气运,带着人族的希望的气运。
卫凡肉体凡胎承受不住如此恐怖浓郁的气运,他转头,眸光温柔地落在旁边祝盛阳的身上。
这一世的祝盛阳长相清秀,不如前世般美貌,更不用说他的那些个红颜知己,个个的绝色佳人,但在他心里,容貌再盛,皆不如她垂眸浅笑。
她是他命定的女人,她为他而降生,他们是注定的情缘。
“阳阳,让我们携手重塑乾坤,你将会是未来的创世之母,天地间最尊贵的女人。”
卫凡深情款款,抬手一引,那些流淌到他身上的夹着金光的血红光芒便被牵引着灌注入祝盛阳的体内。
“唔啊……”沉睡中祝盛阳无意识出痛苦至极的惨叫,额头与脖颈间的青筋暴起,身体更是止不住地抽搐起来,显然她根本承受不住血红光芒的灌溉。
“阳阳。”叶梵心疼极了,抬起混元剑,运起十成功力,一剑劈了过去。
她这一剑的威力足以劈山裂海,连空间都在这一剑下撕裂开来,露出幽暗黑森的裂缝,周遭被卷起的沙石植被直接被卷进裂缝。
然而这威力滔天的一剑却在触碰到血色光芒时却无声地被化去,莫说伤到卫凡,连血色光芒都没起一点波澜。
天地夺运大阵一经启动,纵是叶梵和冥九合力也阻止不了分毫,就像此时,叶梵的倾力一剑犹如挠痒一般。
见状,卫凡笑得更加张狂,落在叶梵身上的眸光蔑视而讥讽,仿若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蝼蚁。
为了继续欣赏叶梵的狂怒无能,卫凡默念法诀,掌心雄浑的元力狂涌而出,日月浩天镜再次龙啸凤鸣,灌注进祝盛阳体内的血色光芒更盛,她所承受的痛苦也是成倍的增加。
极度的痛苦将沉睡的祝盛阳给活活疼醒过来,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眼角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因这痛苦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爱人’所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