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点头。
子衿亲手接过汤药上前来侍奉。
张太后心中诧异“你怎么还在这儿?”
子衿轻轻吹凉了药,温声道“皇后还在病坊,她对太后放心不下,婢妾为皇后分忧,理应为您侍疾。”
张太后哼了一声“嗯,她不叫你来,你就不来了?你是宫里位份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侍疾轮不上别人!”
子衿抿唇,轻轻一笑“是。皇后不叫婢妾来,婢妾也要来。”
张太后眉梢轻挑“为什么?”
子衿笑笑“您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啊。”
张太后怔了一下,自己捧过药,一饮而尽“按日子,大军早该到乐安了,为何迟迟没有战报传来?唉,我根本就不赞同皇帝御驾亲征,国家没有储君,他这一走,我的心总是不踏实……”
子衿温声劝慰“太后放心,皇上洪福齐天,上天一定会庇佑圣驾凯旋。”
太后别过脸,轻哼一声“皇后可不敢跟我顶嘴!”
子衿为自己辩驳“婢妾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听见这话,太后身子微微一僵,旋即转过头,凝神瞧着子衿。
“时至今日,放弃那些改变祖制的妄念了吗?”
子衿无奈叹息一声“太后,祖制若是对的,必定流传千古,反之……婢妾总有亲眼看到它消失的那一日。婢妾办不到,亦会有后来者。”
张太后好笑又好气“看样子,我给自个儿找了个好对手。”
子衿含笑不语。
更鼓敲过两声,二更天了。
张太后望着幽深的夜色,意有所指“回去吧,这夜,还长着呢。”
子衿听这句话,疑惑地看了张太后一眼,张太后却搁下了碗,由梅清扶着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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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筒子河沿岸,趁着一轮亲军巡逻过后,叛军精锐秘密控制了部分红铺。
阿虎带着参与叛乱的锦衣卫,迅控制了守卫内门的锦衣力士。
黑暗里,很多宦官手持桐木棍跑出来。
阿虎正要拔刀,锦衣卫提醒“都是自己人!”
阿虎惊疑。
宦官上前,奉上一只木匣“赵王深谋远虑,命我等今夜二更时分,策应大人夺下宫门!这是送给大人的见面礼!”
阿虎打开木匣,竟是一枚宫门的钥匙,迎向对方阴沉的笑脸,他压下心惊,微微颔。
“在更多亲军现之前,抢先控制了太后,便无人再敢反抗。行动吧!”
宦官们拿到钥匙打开宫门,叛军涌入。
朱瞻埈醉醺醺地出了酒楼,侍卫连忙去搀扶“王爷,万一被太后知道,又该大雷霆了!”
朱瞻埈冷哼一声“皇兄是将国务托付给我,我才是监国!偏她动不动羞辱我,欺人太甚——牝鸡司晨!”
侍卫被他这话下的身子一哆嗦“王爷噤声,隔墙有耳!”
朱瞻埈一把推开他,踉跄着下了台阶“滚!”
脚下一滑,他犹如一滩烂泥滚落一人面前。
游一帆搀扶起他“王爷小心!”
朱瞻埈用力欲推,却被游一帆制住,眨眼间身后侍卫也被控制住了,朱瞻埈瞪大眼。
“你不遵皇命守卫禁宫,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游一帆捏住他下巴灌了一颗药丸,莫测一笑“王爷,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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