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们,让你久等了,是咱们照顾不周,多有见谅!”‘九曲溪’客栈小二将菜肴一碟一碗地从珍盘上端到桌子上,不急不忙地谦逊道。
“唔……饭菜好香啊”
“哇,看上去很有食欲,尤其是这两只八珍鸡,口感肯定绝!”
“这酒,多条工序佳酿出来的女儿红就是不一样啊!?”
他们三人闻着这香气四溢,扑鼻而来的菜香,异口同声,赞不绝口。
朝阳公主朱梦曦夹起一块八珍肉,肉质细腻丝滑,口感鲜美无比,色泽晶莹可人,咀嚼在口舌之中q弹爆汁,其馥郁芳香之味顷刻间流入鼻孔,是那么的融合于水,是那么的温馨幸福……
“真美味啊!”朝阳公主朱梦曦嚼得非常的带劲,不由得打嗝了一声。
“我也来品尝一番,……原来是那么的好吃呦!”上官可馨拿起筷子夹着八珍鸡鸡腿便啃了起来。
“咱们今天晚上定要喝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朝阳公主朱梦曦这个刁蛮倔强的公主暴脾气又消散了,主动寻找6雍鸣要酒喝,坚贞地对其搭讪道。
“你不是不理我吗?怎么取消了???”6雍鸣不解风情地反问道。
坐在朝阳公主朱梦曦旁边的上官可馨觉得他们两个很是幽默,吃饭前的横眉冷对,一眨眼的工夫马上就变得融洽温馨了起来,真的是摸不着头脑,更像是一对夫妻一样,‘打是亲,骂是爱’的感觉。
“姐,咱们女孩子要保持操守,不能像男人那样口是心非,醉酒当歌那般,不讲人情味。”上官可馨故意装作颠倒黑白,是否不分的样子调侃道。
“哼嗯,上官可馨妹妹呀,咱们做人也有一定的底线的,并非每一位女子都需要保守节操的,在特定的情况下也可以稍微地释放一下自己的怒火的。言简意赅,咱们女子也可以像男人那样也需要豪迈的气魄,做事果断的品质。”朝阳公主朱梦曦娓娓不倦对上官可馨剖析道。
上官可馨听得云里雾里的,一头露水,摸不着头脑,作为女子本应该要保守矜持的情操。可没想到让她从朝阳公主朱梦曦的话中套出了别有蕴意的道理,颠覆了她十几年寒窗苦读的认知。
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到现在都是那么开放的吗?于是撑了个慵懒的腰后,就顺着这个话题便追问了下去。
“那姐姐可否愿意回答我一个直截了当的问题呢?”
“可以,你尽情提问吧?我会悉听尊便,在可控的范围内,尽可能回答你的所有问题。”朝阳公主朱梦曦心胸开阔,温婉柔和,如同甘甜的清泉般的声音向上官可馨应道。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刚才说的女子为什么不一定要约束自己呢?”
“那是因为你要明白虽然每个女子天生不一定都有与生俱来的聪慧,但可以通过后天的培养逐渐掘自身的价值与天赋。所谓后天培养那只能靠自己去琢磨与了解自身的体质后,淬炼其身,从中陶冶属于自我的情操。千千万万的女子的情操都千篇一律,始终都围绕一个中心点:恪守妇道,至于个人情操多种多样,可攻可守。再者,每一位才女子,都晓得来解封束缚,寻找一个梦寐以求的理想的大同社会,宽放自己的人格魅力,至此属于每个人的情操可收放自如,刚柔相济。你明白了吗???”
上官可馨这才听得恍然大悟,悟出了其中的真谛。她连续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被朝阳公主朱梦曦这句肺腑之言深深感染了,实乃敬佩!
坐在朝阳公主朱梦曦对面的6雍鸣对这位喜怒多变的矫情公主有了全新的认知,打开了他多年来从未把持过自己的情操与修养,那些只是分寸之末的本能碎事,不足以和朝阳公主朱梦曦的韬光养晦的才慧相提并论。
“在下佩服公主的才思敏捷,属实佩服!佩服!!”6雍鸣毫无含糊之意不屑一顾地呐道。
“公……公主,你是当朝的公主殿下!!”上官可馨一脸懵,揉揉自己的明眸,接着掐掐自己的小脸蛋,呕呕塞塞地对其惊叹道。
上官可馨之前在拍卖会场上与其偶遇,就明显的察觉出朝朱梦曦姐姐她这个人不太简单。如是一位普通的女子的话,穿着不一定要十分的艳丽动人,而她却身披九翟衫羽衣,下围连体裙,鬓上镶嵌着独具一格的玉簪且上面垂着一对七彩流苏……
6雍鸣一句误话走漏风声,被身旁的上官可馨无意知晓,得知朱梦曦姐姐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朝廷的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朱梦曦口中正喝着杂烩汤,一句无心之话从他的嘴边吐出,在她的耳旁萦绕。
“6雍鸣,你竟敢泄露本小公主的秘密,你是不是……活得不难烦啦?!”朝阳公主朱梦曦气汹汹地勉强撑着伤势的右足踝挪到了6雍鸣的正身一旁,正颜厉色地望着他,轻瞥一眼,离开时,还不忘跺他一脚。
踩得让6雍鸣抬起脚“嗷嗷”大叫。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彤彤的脚趾头,弯颔瞧辩是否炎。
朝阳公主朱梦曦便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生那样,接着淡定从容地喝了她刚才没有去勺的那碗浓馥的香汤。
上官可馨来回了望二人的一举一动,觉得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变得冗杂了,分不清到底是才子佳人,还是欢喜冤家,让她揣测颇深,侧头讪皮讪脸。
她的婉笑惊遍了整个菀院,院篱的迁植山笋郁郁葱葱,茎直挺拔于穹,活灵活现。河涧溪流滚滚涌来,古老的堤坝拱洞出现龟裂的痕迹,因常年受滂霈惊雨噼里啪啦而下的冲刷腐蚀所致,使得堤堰表层布满了密密匝匝的草窠。这些杂丛草吮吸了坝下的甘露醇汁,长得更加充沛旺盛,绿油油的茎叶挂满了甘雨潮露,为夜晚的星空粉饰了独辟蹊径的妆容。
戌时时分的玉轮昏昏沉沉的,近边的乌云飘飘悠然,倏然之间,刮来了一阵狂风,吹散了眼前的寥寥轻云,星点斑斑,茫影稍烁。方院内的三人在烛光闪烁下,共酌美酿,甜在心怀。
庭下,三人共聚,齐举好酒,托杯邀月。空明寂寥,飒风凄凄。酽酒温沉,浓稠四溢。随而,一男啜酒,俩女呷汤,温馨如暖,融融泄泄。
“朱梦曦姐姐,既然你身为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那为什么要到如此偏远的地方参加此地的拍卖会呢?”上官可馨感到很是诧异,不由得动作有一点僵化。接着又朝6雍鸣那边,玉指托着下巴颏儿,手肘抵住桌面,顺着这个套路接着问下去:“你跟这位俊俏的公子哥是在这里遇见的吗?”上官可馨的这些问题掺杂着饶有兴趣的套话,她一针见血地对朝阳公主朱梦曦述询诉道。
“也罢,看在咱们难得相识一场,那本姐姐我就如实相告吧!”她与上官可馨罕觏坦然面对。
朝阳公主朱梦曦放下碗筷,身子移向妹妹面前,微抚她的柔手,轻声对她说道:“我从皇宫来到这遥远的江都县城,是为了皇命加身。皇叔知晓今晚的拍卖会是江都县城四年一度最为繁盛、财资流通广泛、同时也是拍卖武器最为畅通无阻的会场。原本打算接受圣旨的傅大统领,我调查明晓此事,再三恳求皇叔让我接下诏书。嘿嘿,万般无奈之际,我就徒手从傅大统领的手中夺了过来,皇叔见到后,也是没有办法。他大概早就预料到我会趁此时机捞取皇榜,就特意让傅大统领带着这些黄金侍卫护遣到此地,毕竟十几年没放我出皇宫的原因吧,就大慈悲地让我前来游山玩水,放松舒心一会儿。至于路遇6雍鸣,咱们也只是萍水相逢,有幸结交罢了,可是……”
上官可馨谛听朝阳公主朱梦曦诉说此番来的目的,品味其咬文嚼字的功底。“姐姐,你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可是什么???继续说下去啊!”
“可是……哎耶,算了!咱们吃酒喝汤。”
6雍鸣喝得酩酊大醉,打了个饱嗝儿。
琼月当头,惊扰了稀星薄云的嬉戏,盘木摧枯腐化,斜绦凋溅,蜕下了陈旧的外套。
上官可馨不是一位很执拗的妇悍女,而是一位通情达理的才女,别人不愿意多讲是因她有自己的秘密,收敛个人的仪态。
“那好吧,姐姐不愿意多说那就不说啦!小妹妹我只是想多关心你一些嘛。”上官可馨绺了绺自己的长鬈,在光泽照耀的瞬间,此秀金光闪闪。
她仰面而望星河,对着月儿默允道:“你若能归来,我一定不放开双手让你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