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跟他说话,他也不应声。
如此到了外面,王言最后又搓了一下许三多的脑袋。
“再见。”
说罢,王言上了等着他的吉普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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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许三多自己站在空地上,看着车子渐远、消失。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看着那条路……
此后,许三多就自己一个人守着七连。
伍六一偶尔过来看看他,也偶尔的,团里有些活动,把他抽调过去协助。
平常时候,他会一个人出早操,会按照先前王言制定的训练计划,进行着日常的训练,饭前拉歌的环节,他还是会一个人大声的唱着军歌。
他把严格按照内务条例整理着他的内务,收拾着卫生环境。
他会自己看书,会做学习笔记。他会每天七点,准时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并自己讲评……
他游离在外,他失去了他的集体,他自己守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那是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本心的,顽强的精神意志。
但其实他并不寂寞,有很多人给他写信。
老马是写信最勤快的,哪怕老马已经很忙起来,但是跟战友们的通信也没有断。每个月,老马除了买烟,花费最大的就是邮费。他在信中写他的工作,讲一些生活,让许三多看到了很多。
史今不时的也会寄一封信来,文字中浮现而出的,也还是使劲温和的鼓励。他总是给许三多股劲,告诉他,他能行,他不是龟儿子。
王言是固定的一个月两封,如他所说的那般,给许三多介绍了北京的国防大学的情况,介绍了同学,介绍了领导,也说了一些他自己的表现云云。并一如既往的勉励许三多,当一天兵,站一天岗。
此外还有原来的三班的战士,如甘小宁、白铁军等等。
白铁军复员以后,写信也很频繁。但是一点点的,他的回信时间在延长。他的生活很真实,在文字中可以感受到他的疲惫与迷茫,不变的,却是他的贱嘴。
在王言走后的一段时间里,看信、回信,是许三多觉得最高兴的时候。
他的回信很枯燥,会说最近又训练了,并详列训练科目,会说又读了什么书,有什么感觉等等。但文字里,是真诚的,是纯粹的。也是让人一看,就感到开心的。
也在这个过程中,他又参加了一次大比武。这一次,他终于得到了集团军众多科目的第一,在大军区比武中也表现不俗,甚至也有科目拿到了第一,拿到了二等功。他更强大了。
当然,他不这样认为,他只会念着是王言没来,他才第一的。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好兵,是一名好战士……
如此过去了一个多月,来到了十月份。
在一个寻常的午后,吃过了午饭的许三多回到宿舍准备着午休。
就在他开门的时候,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下意识的反身擒拿,但是未能得手。
他迅的拉开了一段距离,看清了来人的脸,他愣了一下,随即立正敬礼:“长好!”
看着许三多的样子,袁朗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还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性。”
许三多没说话,主要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看着袁朗。
“进屋啊,看我干什么?”
“是!”
许三多应了一声,请袁朗进了宿舍,又给倒了一杯热水。
袁朗在宿舍内晃悠了一圈,好像领导检查一样,最后这才坐到了椅子上。
他说道:“你保持的不错啊,这内务简直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
“没事儿做。”许三多实话实说。
“有的人没事儿做,会选择躺在床上安逸,而你恰恰相反,选择了苦和累。”
许三多憨笑:“王言说了,当一天兵,站一天岗,我就给七连站岗呢。”
袁朗笑了:“这事儿我听说了,之前你们两个整天的训练,吃饭拉歌,两个人唱的比别人一个连都响。”
“其实没有那么响,都是他们夸我们呢。”许三多问道,“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