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辈就不再打扰诸位了。晚辈此次前来江南,主要任务是为辽东将士筹粮筹款,因为晚辈兼任了朝廷的总筹粮官,肩负重要使命。
接下来,晚辈可能要率部出征,至于是先去平叛,还是先赴辽东征战,一切皆由圣意裁决。但是,晚辈即将披甲上阵,却是真实的。
往后,晚辈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也许这是晚辈这辈子唯一一次前来飘缈峰了。
诸位英雄,诸位好汉,若你们的血是热的,就与鞑子拼杀一场,如此护我大明江山。再会!”
说罢,便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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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江南分舵总舵原址二十多年前被官兵所毁。
其四大长老廖培、列权、罗伟、王航只领着数十名精壮弟子潜伏在此,一直在守护总舵里的英烈幽魂。虽然这四大长老与总舵主石语嫣不和,但他们也爱他们的明教江南分舵。
他们最先与石语嫣的矛盾,只是因为石语嫣把全副精力放在寻找亲侄子的下落方面,没有怎么理会中要务,导致会中困难,弟子锐减。
所以,廖培、列权、罗炜、王航等人与石语嫣之争,并非只是因为石语嫣占据总舵主之位而已。此时,廖培、列权、罗炜、王航等人望着石天雨飘然而去的身影,均是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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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虽然年轻,年仅二十四岁,却身经万战,其江湖阅历之丰富,天下武林甚少有人可以与之匹肩。其言富有内涵,富有战略眼光,令这帮老人家大受教诲,均是心头震动。
而且,石天雨给的钱粮,廖培、列权等人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刚才,列权不是说绝不为五斗米所折腰吗?不接就没饭吃,若是接了,又好像违背了誓言。
诶!难!
而且,把这些银子和粮食扔弃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也是浪费。
如此思忖一会,廖培便艰难的弯下腰身,拎起了几箱银锭。列权、罗炜、王航等人也脸红耳赤的背起了几袋大米,回归他们的草庐里生火造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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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却没有马上离开飘渺峰,而是悄然登临绝顶,仰望苍穹,但见头顶上空,云织万景。
石天雨俯看群峰之时,云雾缭绕,使人顿生羽化登仙之感,遂又心道:人生几何?何必去惹那么多仇恨呢?尽管武林中人对自己不公,尽管人生春风得意,有人保护,呼婢唤奴,妻妾成群,美女无数。但是,也须有好朋友相伴,也得有兄弟情谊,就像罗宝忠、秦正方、鲁得出这些英雄好汉一样,若无他们相随,石某身居高位又如何?
无非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与刚愎自用的朱由检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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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良多之时,石天雨又不由自主的大声吟诵:“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如此大声吟咏,登感胸怀大宽,又有豁然开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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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石,石王爷!”
正当石天雨在飘缈峰顶感怀身世之时,身后却传来了廖培结结巴巴的声音。
石天雨心头一阵狂喜,随即转身说道:“老前辈,你们怎么来了?”
话是如此,却是明知故问。
廖培满脸愧疚的结结巴巴的说道:“石,石,石王爷,老夫但听王爷一言,豁然开朗,想想确实有愧于语嫣侄女。老夫想请王爷给语嫣侄女捎信一封,老夫愿在太湖之滨,恭迎语嫣侄女回归总舵,主持一切,老夫甘愿在语嫣侄女麾下听令,一起努力,壮大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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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含笑的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前辈既有诚意与石当家和好,自有相见之日。前辈,江湖中人对晚辈误会颇多,晚辈今晨登顶感怀,豁然开朗,感觉与武林中人结仇,虽然大多数是误会所致,但晚辈也有或多或少的不对。
晚辈决意自即日起,主动与江湖中人释怨。请前辈他日有闲暇功夫之时,代晚辈敬告江湖中人。告辞!”说罢,便走下山巅,穿林跃溪,飞奔而去。
大气震颤,枯枝摩戛有声。
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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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权抱拳拱手上前,对廖培说道:“廖长老,石天雨这小子言之有理。
其来江南筹粮筹款,可能会走水路去辽东,也可能会继续北上筹粮筹款。
济南府那边很富,说不定,姓石的小子,下一站也会前往济南府筹粮筹款。
不如,咱们兵分两路,一路走水路前往辽东,一路前往济南府,暗中观察那小子之作为?
若那小子是去辽东抗击鞑子,咱们就相助他一臂之力,既报他赠银之恩,也消除语嫣侄女之恨。敢问廖长老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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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培略一思忖,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们与明廷是死仇,但是,当今天下,内忧外患,狼烟四起,生灵涂炭。西凉、江南和济南府一带还好,其他地方,却是饿殍千里,易子而食。
国难当头,咱们理当摒弃前嫌,共御外敌,救民于水火之中。